吸吸(1 / 2)

越祁異能暴動了。

在嬌然脫離他懷抱的那刻,他心里防線徹底潰敗,腦袋里面仿佛有什么東西碎了,哪怕後來嬌然重新回到他懷里,這種潰敗也是不可逆轉的。

他雙眼赤紅,呼吸粗重而凌亂,手臂緊緊箍住懷里柔軟而赤裸的身子,他腦中劇烈漲痛,耳邊嗡嗡亂響,嬌然的聲音時遠時近,他微微偏頭,耳骨貼近嬌然的唇,卻只隱約聽見嬌然喚他哥哥。

身體異能克制不住狂亂,一股能量在他體內瘋狂逃竄,激烈地撞擊撕扯著他的身體,他感覺自己的皮肉被撕扯出一條條裂縫,那些能量削尖腦袋一樣瘋狂地想要撕開他的身體釋放,他竭力壓制這股他難以操控的能量,艱難地將它匯聚然後釋放到更遠處,離他懷里護著的人越遠越好。

嘩啦一聲,小樓所有的玻璃盡數被震碎,離小樓數十米遠的一排農家院子轟然倒塌,灰藍色的天空中巨大的颶風卷起凌亂的瓦片塵土,小樓門窗受到影響劈里啪啦地摔倒牆上。

樓下幾人原本沉默地坐在沙發上,在玻璃碎裂時,臉色一變,大步趕向二樓,二樓房間的門被震碎了,斜掛在門框上,房間家具在房間里到處亂撞,劈里啪啦一片狼藉。

唯獨床上的兩人,女孩半跪在床上,臉蛋埋在男人的胸口,纖細的手臂緊緊攀住男人的肩,黑色的發絲凌亂飛舞,赤裸的身體被男人攏在懷里,白皙的肌膚和青澀誘人的曲線在男人身體的遮擋下若隱若現。

幾人被這一幕鎮住,一時不知是震撼於越祁明顯的破壞力,還是震撼於嬌然竟然赤裸著和越祁相擁,唯有趙司南最先回神,避開亂撞的家具便要將二人拖出混亂的空間。

房間最大件的家具是那架叄扇門的實木衣櫃,被異能沖擊著向著四周的牆壁橫沖直撞,終於在砸向頭頂的天花板時徹底裂開,其中的一扇直接從衣櫃上斷裂,嵌在櫃門上的穿衣鏡斜裂開碎成兩半,其中一片尖銳的棱角正對著床上兩人面門砸下。

「嬌然——」

趙司南瞳孔驟縮,手上竄出數根綠色植莖,以極快的速度向前竄去,空氣中甚至能聽見「咻——」的摩擦聲,墨綠的植莖堪堪卷住鏡片一角,未等趙司南松口氣,咔嚓一聲鏡片再次碎裂,尖端不偏不倚向著越祁後腦刺去。

鏡面尖端直直地刺向了地面,和米白色的地磚碰擊在一起,碎成無數片細碎的鏡片,彈撞著刺向四面八方。米白色的地磚從碰撞中心開始碎裂成蛛網狀,原地相擁著的兩人已經不見蹤影。

趙司南額頭滲出冷汗,急促的呼吸在看向消失不見的兩人時緩緩平定。

嬌然在看見以極快速度刺過來的尖銳棱角時腦袋一片空白,瞳孔緩慢放大,唯一的想法便是要躲開,一定要躲開,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或許是那種想法太過強烈,被忽視許久的空間突然出來一股強勁的吸力,將她連同抱著她的越祁一起吸進了空間。

大概是因為危機時刻非自然進入,嬌然和第一次進空間一樣,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越祁作為被她帶進來的,一下子壓在了她的身上。

嬌然被砸得輕哼了聲,撐著手臂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卻怎么都沒能推動,反而摸到了一手的濕濡。

她心臟抖了抖,緩緩將手抬到自己的面前。

空間里的光線是夏季早上五點左右的樣子,蒙蒙亮,透著深沉而清亮的藍色。

不同於外界漆黑一片的夜色,嬌然鼻間嗅到了淡淡的血腥,纖細白皙的手掌映著一片暗沉的深色,是血。

「哥哥……」

嬌然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叫出聲,她一瞬間怕到不行,抖著手去摸越祁,卻在摸到更多的血時心神俱亂。

「哥哥,哥哥、你受傷了嗎?」

「怎么、怎么這么多血呀……」

她哽咽著想要將越祁撐起來,卻手軟腳軟一點力氣都沒有,她又氣又急,狠狠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上,口腔里一瞬間溢滿血腥味兒,劇烈的疼痛讓腦袋一瞬間清醒,紊亂的心神稍微平定下,嘴角處溢出一絲血,她顧不得擦拭,趁著疼痛喚起的一些力氣,小心地將身上的男人翻了下去。

嬌然摸了摸越祁的臉,她手上都是血,這么一摸便將血都擦在了越祁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