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也就是以為舒駿是個小姐姐才故意撒嬌要裝備,其實岑卿浼壓根兒也看不上。
舒駿立馬點頭:「回去就放!回去就放!都是兄弟,一起上陣的,裝備嘛還來還去的就沒意思了……」
「那成。下回上你網吧打游戲,給我們留個好位置!不會少你的錢。」
夏致歪了歪腦袋,舒駿如蒙大赦,立刻帶著他的兄弟們有多遠跑多遠了。
岑卿浼湊了過來,靠著夏致的肩膀說:「哥……我也想被你腿疼~」
夏致回了個「你有病」的表情,轉身繼續走了,但是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剛才舒駿說,葉粼去網吧找過他。
他找我,干什么?
走在夏致身後的岑卿浼眉梢挑了起來,他知道以舒駿的尿性,肯定不會甘心就這么當著三個兄弟被夏致下了臉子,搞不好還要使什么幺蛾子呢。
岑卿浼嘆了一口氣,「唉……」
「你嘆的什么氣?」
「沒什么。阿致,你以後是不是還想去舒駿那里上網啊。」
「那不是廢話,難道在家里上網給太後看呢。」
「好哦,我知道了。」岑卿浼揣著口袋,跟在夏致的身邊。
夏致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了什么轉身在岑卿浼的腦袋上摁了一下。
「你小子不許使壞欺負舒駿。有那個腦子不如拾掇拾掇你那破爛英語。」
「知道了。」岑卿浼把夏致的手揮開。
讀小學五年級那年,學校里幾個大孩子和夏致鬧了矛盾,圍著夏致開打。
那場面媲美橄欖球比賽。
進不了圍毆圈的岑卿浼在旁急紅了眼,一把沙子甩他們頭兒眼睛里,接著就是一頓胖揍。
「你打我兄弟——我打爆你的頭!」
那狠勁兒,其他幾個孩子看傻了。
後來老師真的來了,岑卿浼被叫家長來,他爸媽賠了對方一大筆醫葯費。
當晚,他連飯也沒得吃,罰站在院子里。
夏致來找他,兩人在院子里一起喂蚊子。
「咱以後分工還是明確,拼力氣的事兒我來,拼腦子的事兒你來。」
「嗯,明兒全校念檢討,拼腦子的地方到了。」岑卿浼一本正經地說。
結果這封檢討,名震t市第一小學。
岑卿浼高聲念「哪里有暴力,哪里就有反抗!你打了我的左臉,我不會伸右臉——我會揭竿而起,和暴力抗爭到底!」
這哪里是檢討,明明就是宣言。
岑卿浼把那幾個孩子什么時候搶了別人的自行車,扔了誰的書包,原原本本說出來,跟全校庭審似的,愣是收獲了一堆掌聲,校長臉都綠了。
連那個孩子的家長聽了,都尷尬不已,從此以後在t市一小里面沒人敢欺負他和夏致。
「你真不搞事兒?」夏致揣著口袋一回頭,就看見岑卿浼低著頭,嘴上笑得夠賤。
「不搞事。」
「想搞就搞吧。要真不讓你搞,你可得上天。」夏致抬了抬下巴。「老規矩,捅破了天,就叫我。」
「嗯,動手的歸你,動腦的歸我。」
舒駿回去之後氣憤極了,一直打電話,要約上其他兄弟們找機會教訓夏致和岑卿浼。
今天是周末,剛好舒駿的大哥舒揚也回來了,在網吧後面的小間里和大學同學聊天,喝點兒啤酒。
和弟弟全身上下那股混社會的氣質不同,舒揚留著干凈清爽的短發,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咖色的線衫,下身的休閑牛仔褲將雙腿襯得又直又長,一看就是正經的好學生。
只是舒揚單手打開啤酒罐,拎起來往嘴邊送的樣子,就不怎么純良了。
「你弟弟這又是要收拾誰呢?」
舒揚的對面,坐著個年輕男人,聲音聽起來溫潤有教養。
「鬼知道。好像下午帶了人出去,結果吃了虧回來的。」舒揚無所謂地說。
「那你不幫一下他?」
「幫他什么?多吃幾次虧就皮實了。一個開網吧的,裝什么地頭蛇啊。」舒揚的啤酒罐碰了碰對方的啤酒罐,「葉粼,你要找的那個男孩子找到了沒?」
「找到了。他是t大附中的。」葉粼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腦海里想起了夏致站在水族館里逗了起碼半個小時海豚的樣子,不自覺笑了。
「沒想到還是母校的小師弟啊。說不定以後也能考上q大。」
「誰知道呢。」葉粼笑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網吧里傳來一陣驚呼聲。
「這怎么回事兒啊——沒停電啊!屏幕怎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