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粼搖了搖頭:「不用了爸爸。他很堅強,也很厲害。如果真有一天要去美國集訓或者比賽,他也能憑自己的能力去,不需要我來帶。他不是我的附屬品,而是那種全場都會為他鼓掌的類型。」
葉慎這才明白過來:「哦,你是說她也是個運動員啊!」
葉粼點了點頭:「是啊。」
陸塵有些驚訝地看著葉粼,當葉粼說有舍不得的人,陸塵就知道他說的是夏致,可是越往後說下去的意思,就是葉粼愛慕夏致,而不僅僅是相互欣賞了。
原來……原來葉粼喜歡夏致。
那么夏致也是喜歡葉粼的嗎?
就在這個時候,葉粼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接聽,笑著說:「嘉潤,你打電話給我是想我帶什么回去給你吃?」
「不是……你今天去哪兒了?夏致出事兒了,流了好多血啊!」
「什么?怎么回事?」
葉粼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臉上的淺笑完全消失了。
「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兒啊?我就看見了小岑的朋友圈,夏致的領口上都是血!我打他們電話也不接,估計是在醫務室或者去醫院了吧?」
「我現在就回去!」
葉粼把手機掛了,然後摁了摁父親的肩膀:「爸,我有事兒得趕回去了。你放心回去紐約吧,我在這邊很好。你和呂阿姨要好好的。」
說完,葉粼就推門出去了。
陸塵也愣住了,他下意識開口說:「是夏致出事了?」
葉慎看著自己的兒子飛奔而去,從前每一次吃飯他都能感覺到兒子一直很期待和他在一起,但每一次他好像都讓兒子失望了。
只有這一次,兒子好像已經不那么在乎他和誰在一起了。
「夏致……是誰?」呂燕問陸塵。
「就……葉粼的隊友吧……」陸塵不知道該不該說,於是選擇了最簡單的那個關系。
「哦。隊友這么重要呢?」
呂燕看得出來葉慎很失落,一通電話就把葉粼給叫走了。
葉粼離開了酒店,就叫了出租車,坐進車里子里,他才找到了岑卿浼的朋友圈,點開一看,就看到了那張照片。
照片只照到了夏致的下巴還有領口。
男孩子最喜歡穿純色的t恤衫,白色的領口上是一大片紅色的血跡,看得人心臟都抽痛起來。
葉粼撥打夏致的電話,打了三四個都沒人接。
他忽然擔心起來,難道是送去了醫院嗎?
後來,他終於撥通了岑卿浼的電話。
「小岑,夏致怎么樣了?」
「夏致嗎?從學校醫務室回來,就回去宿舍了啊。他今天下午好像不去游泳了,怕感染吧?」
「他哪里受傷了?嚴重不嚴重?」
「啊?就是被足球給砸了啊!」岑卿浼回答。
「你……確定就是給足球砸了?」
「是啊,砸到了鼻子,流了好多鼻血。你放心不是什么嚴重的傷,夏致還開玩笑呢。」岑卿浼說。
「他開玩笑了?」葉粼一顆綳緊的心這才略微放松了下來。
「對啊,他說『這才是蘇菲超薄派上用場的時刻』。」
「墊哪里?鼻子下面嗎?」葉粼笑了。
「哈哈,是啊。我說『那也不是蘇菲超薄啊,得用衛生棉條』。估計他也不知道衛生棉條是什么。哈哈哈哈!」
掛了電話,葉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
當他知道夏致受傷的時候,真的把他給嚇壞了,心里面一片冰涼,冰碴子渣得到處都疼。
當他趕回寢室,一推開門,就聞到了牛肉湯面的味道。
夏致就坐在他的小書桌前,轉過頭來,嘴里還在嗦著面條,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怎么回來了?」
他的鼻子紅紅的,還塞著棉球,看起來又讓人心疼又覺得好笑。
「你沒事吧?」葉粼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的旁邊,伸手去拖他的臉。
「沒事啊。」
葉粼左右看了看,確定就是鼻子紅了,其他沒什么,總算放下心來。
「我還以為你反應很快呢,怎么會給足球踢中?」
「這就要問我們q大足球隊的球技得有多菜?踢出場的時候力氣這么大,怎么沒見射門有這么大力氣這么好的准頭?」
夏致繼續吃著面,額頭上起了一層薄汗,葉粼取了紙巾,給他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