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2 / 2)

祝斯寧立刻道:不。

他甚至不太想知道那是什么內容。

那真是太可惜了。

宗啟顥故作可惜地嘆了一聲,將祝斯寧對著牆壁放置好,一個人走了出去。

祝斯寧安靜了一會,再沒聽到宗啟顥的聲音。

隔間沒有外間那么多的熱蒸汽,祝斯寧坐了一會,覺得有些冷。

陛下,你還在嗎?

沒有回聲。

宗啟顥該不會是覺得沒把到手太過丟臉,惱羞成怒將他扔在這里了吧。

祝斯寧再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回頭看去,輕紗飄動,空無一人。

陛下,你還在嗎?

宗啟顥還是沒有回答,後殿空曠,只有祝斯寧的聲音在回響。

親就跑這是幾個意思?

祝斯寧自己還沒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顯然他才是被告白掌握主動權的那個,現在宗啟顥一晾他,他就要被迫向宗啟顥低頭。

就算面上不答應,他平日的行動還要依靠宗啟顥,居然就這么被他吃得死死的。

老子明明就是個直男,居然就這么莫名其妙地彎了?

更可怕的是自己就這么想想,還覺得很難為情渾身燥熱。

祝斯寧氣悶地坐在原地左等右等,自己給自己做通了思想工作,還是都等不來宗啟顥。

喂,陛下宗啟顥!

祝斯寧真的慌了,宗啟顥要是不來,他是不是要在這里凍死。

輕紗微動,宗啟顥的身影逐漸明晰:在的,讓阿寧久等了。

祝斯寧哦了一聲,情緒迅速穩定下來,假作若無其事:你去哪里了?

宗啟顥去拿東西剛回來:我以為只是一會兒,沒想到會讓你這么怕。

沒有一會兒,很久了, 祝斯寧死不承認,我也沒有怕,這是我的地盤我怕什么?。

好,不怕不怕。宗啟顥順著他說話,本來是想幫你過一遍清水的,不過現在還是勞煩阿寧自力更生吧。

祝斯寧:自力更生是什么鬼,現在才說這個。

該干的早就干了,不該干的估計已經被提上日程了。

那要說什么?宗啟顥不等祝斯寧說話,搶先一步道,太醫院新配的葯方味道不錯,就是嘗起來有點苦。

你他祝斯寧第一次想罵人,憋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口,要點臉。

宗啟顥半蹲下來,與祝斯寧平視:那你什么時候讓我吃點甜的呢?

祝斯寧現在想打人了。

大白天的,說什么

宗啟顥神色自若:天已經黑了。

說不過對方,祝斯寧選擇禁言:你不要說話!不要以為告白了就很了不起。騷話一套一套的,居然比他還強。

抬手將一條大毛巾搭在祝斯寧頭上,宗啟顥揉了揉他的腦袋:擦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等祝斯寧將毛巾從頭上扯下來,宗啟顥已經出去了。

宗啟顥還另外給祝斯寧拿了新衣服來,祝斯寧一個人也能穿齊整。

整了整衣領,祝斯寧低頭瞄到從自己腳腕就開始的紅痕,不適地皺了皺眉。

總覺得麻麻癢癢的,宗啟顥是不是覺得他沒有感覺,就可以趁火打劫了

穿好衣服後,祝斯寧覺得其實這個小隔間也沒有那么冷了,朝外喊了一聲:我好了。

宗啟顥同樣換了一身新衣,祝斯寧看到他頭發上還沒殘留濕潤的水汽,趁他彎腰時一把將毛巾蓋在他頭上,蒙住他的眼。

干什么?宗啟顥看不見,只能憑感覺把人抱起來,快拿下來,不然要摔。

陛下也知道這樣不方便啊祝斯寧拉長聲音,那為什么我的輪椅還沒到呢?

太醫院的效率還是很高的,相信輪椅早就做好了,只是不知為何一直沒有送過來。

阿寧是想要這個獎勵嗎?

這個比較急,就先這個。

做好了,但是我不想給。宗啟顥將毛巾扯下來,太醫院做好以後,院判就把輪椅送到他那邊去了,有了輪椅,祝斯寧短期內的行動會很方便。

為什么?祝斯寧不能理解,我現在幾乎是寸步難行,如果你不在,我什么都做不了。

阿寧,宗啟顥輕輕嘆了口氣,你的腿沒有太大的問題,這么多年,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是你自己不願走。

怎么可能,明明一點力氣都沒有,祝斯寧只有上半身能掙扎,要不是我不能動,早把你踹開了。

說是這么說,可你還是動不了。宗啟顥將人抱回寢殿,擁著他放到床上,一字一頓道,我就不給你輪椅,讓你走到哪里都需要我。

你祝斯寧完全被鎮住了,這對你有什么好處?每天都跟著我,你得耽誤多少事?你瘋了嗎?

沒瘋。

宗啟顥非常鎮定,他是祝斯寧在京城唯一的依靠,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在秦王離京後,祝斯寧能依靠的只有他。

上一輩子他讓祝斯寧錯付了,這一世,他是無論如何,都要看好祝斯寧了。

至少要讓他知道,自己還是可靠的,至於不給祝斯寧輪椅,也是他慎重考慮過的。

一個是祝斯寧現在覺得自己走不了,就是心理作用,如果再給他輪椅,他一定會覺得不會再好了,很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不配輪椅,他還會試著活動下,想著有一天還能好。

還有一個原因,且算做是他對自己的懲罰吧。祝斯寧走不了,又不願太過依靠宮人,遇到問題只會先想到他,至於走路這種麻煩事,當然也只會先想到讓他來代勞了。

我不太懂陛下為什么要這樣祝斯寧一邊整理思路一邊說,這和你喜歡我沒有關系,真的很麻煩,我不想耽誤陛下的時間。

剛剛我聽到了。宗啟顥並沒有接了祝斯寧的話說下去,阿寧一個人在小隔間的時候,是急到不行,才會想著叫我的名字吧?

祝斯寧沒話說了。

宗啟顥心細如發,總是能通過細節做出推測。

也許你從來沒有發現過,你對一些事情,總是非常篤定,比如說你相信我是個明君,相信蕭逸明會是個能臣

宗啟顥停了停,祝斯寧似乎還確信,蕭逸明以後會取代自己做皇後,似乎和他一樣是再世來過,可是

不對,上一世,祝斯寧死的時候,他還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所牽引,不曾發現蕭逸明的異樣之處。

如果祝斯寧和他一樣是再世重來呢?

這不是沒有可能,他原本就只是因為和談一事才會出宮,對事不對人,這一世蕭逸明再沒有參與和談,祝斯寧自然就不會再去針對他。

宗啟顥還是覺得不對勁,祝斯寧的狀態,很可能是知道,但是更多的,像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但是那些慘烈的記憶,又讓他在這么多年過去後,即使他下意識回避,身體還會記得。

祝斯寧還等著宗啟顥的下一句:陛下怎么不說了?

宗啟顥望向祝斯寧的眼睛,也許祝斯寧自己都不知道,他每次看向自己時是何種眼神。那些潛藏在深處的情意,每一次看向他,即使面上說著別的話,還是會通過眼睛傳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