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夢?沒印象(2 / 2)

清夢壓星河 刀下留糖 2011 字 2023-04-29

嚴謹行拉了拉身上不是特別合身的西裝,心里吐槽有錢人就是喜歡穿定制西裝,給他穿起來渾身不舒服。

他面上不顯,右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阮清夢坐到辦公桌對面的沙發椅上。

「咳咳咳。」嚴謹行捂著嘴用力咳了三聲,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在掌心里拍了拍,問她:「那個……在處理車子的事情之前,我有幾個問題需要向你確認。」

阮清夢點點頭:「你問。」

「嗯,那我問了啊。」嚴謹行眼睛向手機瞥了眼,正色道:「小姐,劃了我車子的人叫阮清承,你說你是他姐姐是嗎?」

「是的。」

「那你也姓阮咯?」

??

阮清夢一頭霧水,「我是他姐姐,我當然也姓阮。」

「哦,哦對,對……」嚴謹行撓了撓後腦勺,又看了一眼手機。

「那個,你大學哪里讀的?」

阮清夢:「……」

嚴謹行笑呵呵地說:「我看你有點眼熟,是不是哪里見過?」

阮清夢不明所以,說:「我大學讀的s大。」

嚴謹行一拍大腿:「果然是校友!」

說完又問:「你讀哪個年級哪個專業的?」

「……我2017年畢業,讀會計。」

「好巧,我也是。」嚴謹行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不過我怎么沒見過你?」

「我讀的三班。」

「難怪,我讀的是二班,三班離我們太遠了……誒,你腳怎么回事,扭傷了?」

「嚴先生。」阮清夢打斷他,面色嚴肅,「你不打算和我談談你車子的事情嗎?」

「額這個……談!當然得談!」嚴謹行干笑兩聲,揮揮手,「最後一個問題,就最後一個。」

阮清夢頭疼,這人怎么跟查戶口似的。

「你問。」

嚴謹行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劃,過了會兒抬起頭,問道:「阮小姐,你是走路過來的還是打車過來的?」

「……」

阮清夢無語:「走路來的,我家就在附近。」

嚴謹行眼睛飄了飄,還想說點什么,被阮清夢搶著開口。

她說:「嚴先生,我不知道你問這些目的是什么,但我來這里是為了和你談車子的問題,你如果不想談,那就算了。」

話音落,她利落地起身,理了理長裙,拎著包包就往門口走。

嚴謹行趕緊拉住她,開玩笑,怎么能讓她走,他的新車能不能到手就看這回了。

「阮小姐,我這人就是嘴巴大,喜歡瞎問,你別介意。」

嚴謹行拍拍沙發,「來來來,坐下,別生氣,我們這就談車子的事。」

阮清夢沉默著坐回沙發,深吸口氣,問:「是直接賠你錢還是我陪你去替你補漆?」

嚴謹行思考了一會兒,說:「賠錢吧。」

阮清夢認同地點點頭,確實賠錢比較方便省事,她原本也是打算價錢合理的話給了錢就走。

「多少錢?」

嚴謹行不自在地咳了咳,心虛地看她一眼,底氣不足地說:「十萬。」

「!!!!!!!」

嚴謹行也看出她的震驚,羞愧地低了頭,在心里默念你不要怪我我也是為生活所迫。

他深吸一口氣,厚著臉皮開始胡扯:「我那車用的是進口原料,絕版漆!納米材料你懂嗎,特別貴!國內都沒有的,要運到國外去訂購,運費總要算進去吧?還有你弟弟劃的那一道直接刮到車窗,我那窗戶用的是最新的防彈玻璃,反恐技術……」

……

「所以,」阮清夢似笑非笑地眨眨眼,「你那最新技術的防彈玻璃,被我弟弟用自行車龍頭刮破了?」

嚴謹行:「……」

他猶豫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試探著說:「不然,五萬?」

阮清夢面無表情。

嚴謹行挫敗地低下頭:「你還是陪我去補漆吧……」

他不適合當騙子,他過不去自己智商那一關。

嗚嗚嗚,他的最新款蘭博基尼,就這樣飛走了。

*

嚴謹行送走了阮清夢,捏著那張寫有她地址和電話號碼的紙條,三兩步拐到了屏風後面。

「喏,給你。」他伸手,將紙條遞給屏風後的賀星河。

賀星河接過紙條,目光在幾行娟秀的小字上來回打量,似乎想要從中探尋出什么,指腹在「阮清夢」三個字上頓住,來回摩挲。

「阮、清、夢。」賀星河輕聲念了出來。

嚴謹行挑挑眉,「你認識她?」

賀星河搖頭,說:「沒印象。」

「那你聽了個聲音就非要我配合你整這出戲碼干嘛?」嚴謹行無語,脫下身上的西裝,露出里面的白色襯衫。

他把外套甩到賀星河懷里,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自己的針織衫套上,悶聲道:「我說你既然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問題,干嘛不自己去問人家,非要發我微信上……還有補漆哪要那么多錢,十萬塊,虧你想得出來。」

賀星河將紙條收進口袋,淡淡道:「我說的是一萬塊,你自己聽錯說成十萬。」

「那也不用一萬啊!」嚴謹行拉了拉衣服下擺,「就十厘米的口子,也不深,我那車才五十萬,你干嘛非要為難人家?」

賀星河身形微頓。

「我沒有為難她。」

嚴謹行「切」了聲,從他手臂上拿過自己的外套穿上,邊穿邊說:「反正我不干了,你沒看到剛才那姑娘看我的眼神,我的良心真的備受煎熬!下回再有這事你自己來!」

賀星河低下頭,沉聲道:「知道了。」

他的手還放在口袋里,指尖摩擦著那張紙條,心不在焉。

她叫阮清夢。

她也讀s大會計專業,可是他好像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很詭異的是,他對她有一種熟悉感,非常強烈的熟悉感,她身上好像也有一種致命吸引力,誘惑著他出去見她。

他想擁抱她,想親吻她,想將她狠狠地占有。

可是……

賀星河目光落在自己的左腿上,他的西裝褲剛好合身,穿的黑色短襪,一坐下,就露出冰冷的一截假肢。

莫名其妙的,他一點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殘缺的左腿。

那種感覺,比讓他死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