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0重新開始的圍獵(1 / 2)

怪物(nph) 一根貓條 1273 字 2023-04-29

謝清皎是謝家的千金。

她生在名利場,自幼見慣了形形色色的爾虞我詐齷齪光鮮,眼中所見皆為利益,來往禮節全是表演。所有接觸到的人,都可以貼標簽分類,需要應付的、不能得罪的、可以玩弄的、不必敷衍的。

連她自己,也早早被貼上了標簽。「適合聯姻」,「不必當繼承人培養」,人生路線明明白白,不容反抗。

秦謝兩家是世交。商政聯手能帶來更大的利益,所以許多年前,大人們拍板定了孩子的親事,將謝清皎和秦許湊作一對。當事人自然沒有異議的權力,只能順著家里的意思,敷衍而又虛偽地交往。

謝清皎不喜歡秦許。秦許太會演戲,心機深重。

秦許也不喜歡謝清皎。謝清皎滿臉寫著厭世,時不時就發個瘋,常常需要他善後圓場子。

但畢竟已經捆綁在一起,就算不來電,也能平安無事地相處,同住,互相合作,發展人脈。

兩人性格有許多相似之處,比如過強的控制欲,比如地盤意識,以及頑固的社達思想。高中時期秦許選擇了外出住宿,想要爭取更多自由空間的謝清皎便跟著擇校陪讀,順其自然獲得了獨棟別墅的居住權。

家族約束大大減輕的同時,資本不遺余力地發揮效用。學校即社會縮影,想要建立舒適的圈層並不困難,何況這里有秦許,有生意場來往的富家子弟。於是生存秩序與階層規則迅速澆築為穩固的金字塔,謝清皎和秦許成了坐在頂端的玩家。

嚴格意義來講,他們並不作惡,只是享受這種萬事皆可掌控的感覺。若說有什么不可控的因素,就得提到盛景。

盛景是什么?

對謝清皎而言,是尚未完全綻放的花,雖然莖身長滿了刺,卻無法刺傷任何人。

開學時,盛景第一次走進教室,喧騰吵鬧的同學都不自覺失了聲。謝清皎自寂靜中抬起頭來,望見了門口瘦削安靜的少女。濃密長發隨意扎在腦後,卷曲漆黑的發絲撓弄著微微出汗的脖頸,嘴唇也紅得不正常。可能是天氣太熱了,明明隔著不近的距離,謝清皎依舊注意到,盛景鼻尖沁著細細的水,水洗泛白的牛仔布外套壓著鎖骨,蹭出胭脂般的暈紅。

不知是不是視線太過集中,被注視的少女略微低頭,密匝匝的睫毛掩蓋瞳孔。進過道尋找座位,也避開了他人的幫忙和觸碰。

謝清皎知道了。

這是個不善交際的漂亮孩子。內向,寡言,經濟情況不是很好,而且……皮膚很敏感。

十六七歲正是荷爾蒙濃郁的年紀,謝清皎無法不關注盛景。但盛景的身份有點麻煩,無論是結交還是褻玩都容易得罪人。所以謝清皎選擇放棄。

沒曾想會在體育器材室撞見校園暴力事件。也沒曾想看似安靜溫良的少女打起架來根本不要命,流血的手攥著球拍,眼睛里全是燃燒殆盡的火光。

有一瞬間,謝清皎誤以為自己也跌進了這烈火之中,骨髓燒透融化干凈。血液里蟄伏的興奮與破壞欲被徹底激發,快感瘋狂奔涌四肢。她抽出了軍刀扎穿男生的手臂,感受著筋膜斷裂皮肉切開的觸覺,於驚叫和痛呼中瞥見盛景驚愕的眼神,這才恢復理智,擦拭刀刃彎唇淺笑。

「——球拍,對著脖子劈砍效果更好。知道嗎?」

她們成為了朋友。

而「朋友」的定義,在謝清皎的認知里蒙著晦澀曖昧的面紗。

顯而易見的,謝清皎對盛景抱有欲望。她倒是從未煩惱過性別沖突問題,只要不涉及結婚,男男女女又有什么要緊。

並非謝清皎一人這么想。少年慕艾,人都喜歡美麗的事物,所以盛景的桌兜總有莫名其妙的零食禮物,甚至情書。

……都什么年代了,還寫情書。

謝清皎一邊嗤之以鼻,一邊痛快處理。

她從未覺得自己做得不對,在她看來,盛景已經屬於自己。何況這些不知名的「喜歡」,成分駁雜,不排除危險。

她唯一處理不了的,是未婚夫秦許。

秦許也對盛景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