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1 / 2)

穿越者 驍騎校 3257 字 2023-04-29

……

這只是一段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雷猛和劉彥直等人根本沒往心里去,他們回到訓練中心,又開始無聊的等待,等待下一次出任務。

柱子依然回到私人醫院,這里表面上是安太財團旗下帶有療養性質的私人醫院,其實還兼有醫學研究的功用,黨愛國聘請了一些生物遺傳學方面的專家,來研究柱子這個樣本。

黨愛國則在傾盡全力調查1969年柯西金座機墜毀事件,正是這起空難直接引發了戰爭。

1969年,中蘇關系極度惡化,先後發生了珍寶島事件和鐵列克提事件,蘇聯人在珍寶島吃了大虧,又在新疆鐵列克提扳回一局,伏擊解放軍巡邏隊,打死三十八名戰士,戰爭陰雲密布,蘇聯以國防部長安德列·安東諾維奇·格列奇科為首的軍方甚至主張對中國進行先發制人的核打擊,完全摧毀中國的核設施,但是文官系統不希望開戰,所以柯西金借著去越南吊唁胡志明主席的機會想和中方接觸,緩和局面,但是在胡志明的葬禮上,中方毫無與蘇聯接觸的意願並且避之不及,不想和蘇修大頭目扯上關系,當柯西金返回莫斯科的路上,雙方才建立起溝通渠道來,於是柯西金命令專機調頭,飛向北京。

在原先的歷史記載中,柯西金飛抵北京首都機場,與周恩來總理進行了短暫會晤,雙方坦誠的交換了看法,這是外交語言,換句話說就是惡吵了一場,但卻有效的化解了戰爭危機。

在最新的歷史版本中,柯西金的座機從伊爾庫茲克飛來,進入內蒙古領空凌空爆炸,解體墜毀,機上成員無一生還,中蘇雙方各執一詞,蘇聯堅稱柯西金專機是被中國空軍擊落的,而中方則堅決否認,但又拿不出證據來,事發地點在荒漠戈壁,專機殘骸散布在幾十平方公里范圍內,尋找遺體和黑匣子的工作相當艱難,加上當時中國正處在非常時期,上下都跟吃了槍葯似的,據說勃列日涅夫給毛主席打熱線電話,被根紅苗正的接線員用俄語痛罵了一頓,這種狀態下,出現誤會是必然的。

柯西金是蘇聯部長會議主席,蘇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以經濟專家和務實派著稱,與勃烈日涅夫和波德戈爾內並稱,是當時的三駕馬車之一,相當於蘇聯的周總理,堂堂超級大國的總理被擊落身亡,蘇聯人哪能咽的下這口氣,理性派的呼聲被壓制,後勤供應的困難被忽視,俄國佬發揚帝俄時期動輒出兵干涉歐洲革命的做派,擺在新疆、蒙古和東北邊境上的蘇軍裝甲師在逆火轟炸機的掩護下,悍然出兵入侵中國。

戰爭就是這樣爆發的,就這樣打了三年,兩國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最終以蘇軍退出中國告終,而引發戰爭的那架伊爾62專機也被蘇聯人拼起來運回國內,黑匣子內的信息至今仍是絕密。

關於戰爭爆發的起因有多種說法,網上充斥著各種傳聞,隕石擊落只是其中一種,黨愛國不去理睬那些大路貨,他研究的是重金買來的內部檔案,結合上次穿越搜集到的情報,隕石擊落說應該是正確的,但是他能接觸到的檔案都是語焉不詳,所以這顆隕石究竟怎么回事,還需要實地調查。

……

近江玉檀國際機場,一架灣流公務機正在值機,黨愛國帶著他的團隊登上舷梯,此次他們的目的地是內蒙古呼和爾特,經過數小時的飛行後,團隊在呼市白塔國際機場降落後,換乘租賃來的米8直升機,直飛草原腹地。

冬季的內蒙古草原,白雪皚皚,奇冷無比,四子王旗某處的一頂蒙古包內,黨愛國尋訪到了當年的親身經歷者,現年已經七十五歲的前民兵營長巴特爾老人。

1969年,巴特爾二十七歲,是四子王旗民兵師的騎兵營長,事件發生時,他就在附近巡邏,老人喝著馬奶酒,在馬頭琴的旋律中,給遠道而來的客人們講起了當年的故事。

「那是九月的一天,秋高氣爽,雄鷹在天上盤旋,成吉思汗的子孫們在草原上放牧著牛羊,民兵戰士們縱馬奔馳,時刻防范著蘇修侵略者……」

冗長的鋪墊後,老人終於進入了正題:「晴天一聲霹靂,我就納悶了,大白天的怎么打雷,抬頭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後來才知道,那是幾萬米的高空啊,爆炸也看不見的,我仿佛聽到長生天的召喚,立刻帶領戰士們騎上戰馬,背起沖鋒槍,向飛機墜毀的地點沖了過去。」

黨愛國打斷他說:「稍等一下,我想請問,您當時知道是飛機爆炸么,您距離墜機地點多遠?」

「不知道是蘇修總理的專機爆炸,距離嘛,騎馬要一個鍾頭。」

「您是直接奔過去,還是找了很久?」

「直接奔過去的,滿地都是鋁皮、衣服、屍體,飛機上的各種零件,那個慘啊。」

「對不起,您是怎么確定方位的,靠聽覺?」

「我剛才不是說了么,是長生天的召喚。」

巴特爾老人有些不滿意黨愛國的不斷打岔,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那些殘骸我們沒去管他,有個奇怪的東西把我們都吸引住了,好家伙,足有半個蒙古包那么大,能發七色彩光,我手下有個叫那順格日勒的戰士見了覺得稀罕,下馬去摸,結果手被燙了個大泡。」

黨愛國激動起來,這哪是什么隕石,分明是外星文明的星際飛行器。

第五十六章 塵封的日記

「那么,你們是怎么處理這個怪東西的?」黨愛國抑制著激動的心情問道。

「我們想撬開這玩意,找不到口,想用手榴彈炸,教導員說別是蘇修的間諜裝置,還是報告上級的好。」巴特爾老人道,「於是我派人去報告了附近的駐軍,後來守備團派卡車來把這個東西拉走了,以後就再沒見過。」

中蘇對峙時期,一馬平川的內蒙古草原無險可守,根本擋不住蘇聯的鋼鐵洪流,解放軍在這一線沒有部署大量部隊,只設了幾個守備區,守備區下面的部隊稱為守備師,守備團,這些步兵的任務就是堅守永備工事,與敵人同歸於盡,雖然戰斗力不如野戰軍,但也算正規軍,柯西金專機事件中,最先抵達現場的是牧民,然後就是守備部隊了,按照歷史記載,他們迅速清場,嚴禁閑雜人等靠近,後面發生的事情,巴特爾老人就不知道了。

黨愛國請老人盡量描述那個奇怪的東西,巴特爾想了一會兒,說像石頭,更像是金屬,沒有門窗之類,也沒有鉚釘和焊接的痕跡,就是一個橢圓形的球體。

「我拿馬刀砍上去,當當的響,連個白印子都沒有,比鐵都硬,鬼知道是什么材質。」巴特爾老人繼續說,但是黨愛國已經沒興趣繼續聽了。

照例,好客的蒙古族同胞要設宴款待遠方來的朋友,巴特爾老人讓兒孫們置辦酒席,他的大兒子忙著宰羊的時候,劉彥直等人和老人的孫子輩們正在討論摩托車的性能,今天的蒙古牧人已經不再騎馬,而是以摩托車和越野車作為交通工具,而且最喜歡的是日本進口的原裝貨。

「不騎馬還算蒙古人么。」劉彥直提出質疑,蒙古小伙子們當然不愛聽這話了,於是提出賽馬,劉彥直穿越清朝的時候和戰馬打過不少交道,好歹也騎馬走了幾千里路,這點自信還是有的,當即應戰,但是兩人玩沒意思,大伙兒鬧起來,最後演變成了集體叼羊大賽。

叼羊是哈薩克族的傳統節目,但是蒙古人也會玩,這項運動既需要個人的精湛馬術,也需要集體的密切配合,比賽分為兩隊,劉彥直、柱子、雷猛和於漢超組成一隊,另外一隊由四名蒙古小伙組成,每人一匹蒙古馬,備上鞍具,拿起馬鞭,興致勃勃的跨上馬背,准備比賽。

比賽的結果沒有懸念,已經習慣了摩托車的新一代牧民們居然敗給了內地來的漢人,劉彥直第一個搶到羊,又第一個抵達終點,贏得勝利。

柱子也能騎馬,騎術還算有板有眼,一場大戰下來他氣喘吁吁,劉彥直笑話他:「不行啊,十七八歲小伙子還比不上我這樣四十多歲的大叔。」

「首長騎的好。」柱子由衷贊嘆道。

「哎,連柱子這樣的淳朴孩子也會拍馬屁了。」雷猛搖頭嘆息。

巴特爾老人也開觀戰,當他看到勝利者前來向自己問候的時候,目光落在柱子臉上,問黨愛國:「這個小伙子,我好像見過。」

「他是第一次來內蒙。」黨愛國笑道。

「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老人說。

歡宴痛飲後,客人們離開了四子王旗,返回呼和浩特,開始調查另一條線索。

隕石是被駐軍守備團接管的,中蘇戰爭中,首當其沖的就是漫長邊境線上的守備部隊,他們在蘇軍百萬大軍鐵蹄下全軍覆滅,再想找到駐扎四子王旗的烏蘭察布軍分區第三獨立守備團的檔案非常困難,十幾年前有一部電影叫《集結號》。谷子地尋找老部隊花了十幾年的時間,但二十一世紀畢竟是信息爆炸的年代,再加上安太財團無孔不入的關系網,第三守備團的蹤跡還是被黨愛國找到了。

戰爭發生後,第三守備團基本上打光了,只有一些後勤人員得以撤離,後來與其他幾個部隊的殘余人馬混編成新的步兵師,但是又在八十年代的百萬大裁軍中被裁撤,士兵退役,指揮機關改編成武警部隊,檔案幾經輾轉,現在塵封在湖北省武警總隊黃石支隊的檔案室里。

黨愛國連夜飛往湖北,趕往黃石武警支隊,甄悅的父親是江東省武警總隊司令員,在他的協調下,黨愛國以江東大學歷史教授的身份進入支隊檔案室,管檔案的干事幫他找到了一九八五年陸軍某團整編為武警部隊時候的檔案,但是更早的都無從查找了。

憑著少得可憐的檔案,黨愛國又輾轉聯系到了當年的團首長,他們都已經是古稀之年了,在當地政府的協調下,黨愛國采訪了他們,力圖尋找1969年9月那天,守備第三團到底找到了什么東西。

「小伙子,我是原陸軍155師的,和內蒙古獨立守備團是兩個不同的部隊,你要想找守備團的老人,我給你介紹一位,他原先是守備團後勤處的助理員,興許知道些情況。」某干休所內,白發蒼蒼穿著老式軍裝的老軍人這樣說。

黨愛國按圖索驥,找到了當年的守備團後勤處助理的家,這位老戰士住在湖南省益陽市郊區一個干休所內,登門拜訪的時候,卻發現一幫人正在屋里大掃除,一男一女指揮著民工搬運垃圾,粉刷牆壁。

「請問,王振剛老同志的家在這里么?」黨愛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