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韻然閉緊了嘴巴,太投入了,一個不小心腦子里想什么就都說了。
怪不得她進入這個畫廊之前,老大囑咐她說「什么話說之前多過過腦子,想什么就說什么的是傻子」,自己又犯傻了。
「你會有這樣的感覺,那些骨灰級收藏家也許也會有同樣的感覺。就照著這個思路明天重新交一份策劃上來。」
「明天?」寧韻然心想,這是今晚不讓她睡覺的節奏啊!
「你就不想江淮的作品早日在你的方案下被推薦出去嗎?」莫雲舟反問。
「當然想啊。」
「你的當然想聽起來很勉強。」
寧韻然愣了愣。
「你說真話的時候讓別人有好感,說假話的時候讓人很尷尬。」
莫雲舟的表情淡淡的,仍舊揣著口袋,聽不出喜樂。
寧韻然閉上了嘴,不知道該說什么。而且因為「非禮」事件,寧韻然見到他本來就尷尬。
「說真話。」
「真話……」
怎樣的話算真話?
「我……我能感覺到江淮畫作中的表達欲。一個人想要表達,自然希望有人傾聽。他應該更希望自己的畫作被更多的人看到,而不是掛在某個收藏家的牆上甚至於放在保險庫里,那樣很孤獨。所以……如果真的能賣掉的話,我希望收藏它的人是真的喜歡它,至少能感受到江淮所表達的東西。」
一股腦說完之後,寧韻然吐出一口氣。
莫雲舟沒有絲毫反應,仍舊沉默地站在那幅畫前。
寧韻然忽然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那一切都是矯情的廢話,莫雲舟應該覺得很幼稚。
「你最喜歡江淮哪幅畫?」
「這一幅《褪色》。」
「很晚了,回家吧。」
「啊?我還要寫那個策劃……」
「當你有了好的思路,時間就不會被無端浪費。回去好好睡覺,明天你交初步的方案過來就可以。太晚回家,你的男朋友會擔心。」
初步方案?怎樣的初步方案才叫初步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