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你如今翅膀硬了,便不尊父母了嗎?」
阮秋芸沈了面色,她雖已到中年,卻保養的極好。一張柔美面孔上只有些細細的風霜,只是她做這樣的形容,便顯得陰郁了幾分。
良珩眉心一皺,即便早已習慣她如此態度,還是忍不住有幾分惱怒。
「我並無此意,只是軍中生活慣了,不喜讓人伺候。」
阮秋芸卻不聽,她拂開了面前擋著的人,徑自朝著他屋里頭走去。良珩阻擋不及,一時想起閔憐還在里頭,連忙跨前一步,欲擋住她的動作。
阮秋芸已經先一步進了門。
她環視四周,屋子里頭仍有些簡陋,自然是比起她們自個兒的主屋來說。
這會兒里頭安靜的很,只有燭火時不時跳動一下,映照出書櫃的陰影。阮秋芸的視線堪堪略過,就忽而右眼一花,似乎一陣涼風拂上面頰。
等她定神看時,卻又看不見甚東西。
恰好這時良珩站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阮秋芸也便沒有多在意,對著良珩道:
「你這屋子里頭一個人都沒有,叫旁人看了如何笑話良家。」
良珩單覺著好笑,原來硬要給他塞人,只是為了給自己搏個好名聲嗎?
他這樣想起來,心頭就覺得有一把火燒,口氣也沒有先前那樣好:
「若是有人說起,說我不知好歹便是。」
阮秋芸一聽他這話,描的精致的眉擰的高高的:
「你是如何同你母親說話的,還不跪下!」
良珩卻冷笑一聲,半點動的意思也沒有。
「你——!」
阮秋芸氣的伸手指他,正欲說些狠話。然而當她視線不經意瞥到他身後時,她的臉立時就煞白一片。
在她的角度,一個紅衣女子正背對著二人,一下又一下,慢條斯理的梳理著她濃墨色的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