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調局異聞錄之最終篇章 第42節(1 / 2)

想到剛才自己的遭遇,任嶸便心緒不寧。現在別說回家了,他都不敢自己走夜路回去。猶豫了一下之後,任句長又點燃了一根香煙,隨後蹲在地上陪著笑臉說道:「我也不著急回去。剛才你們也看到了,我被那個鬼好一頓折騰……怎么也要檢查檢查身體吧,正好這里是醫院……正好這里還是icu,正好我的心臟還不怎么舒服……」

孫德勝嘿嘿一笑,說道:「那也不是不行,不過這里畢竟還是醫院,說白了就是動不動就死人的地方。任句長你剛剛差一點被沖了體,魂魄不穩不說,身上還都是鬼氣。不是我說。我要是鬼魅的話,都眼饞你這身子——辣子,外面什么東西?怎么人影一晃就沒有了?」

沈辣和孫德勝搭班十年了。孫胖子一張嘴,他就知道什么意思。這是在嚇唬任嶸呢……白發男人順著孫德勝的話說道:「大聖你眼花了,哪有什么人?就是剛才在太平間里排隊等著沖體的鬼魅們。也不知道是不是任老二帶過來的。不過肯定是沖著任局長的身子來的。」

想著剛才自己的遭遇,任嶸便忍不住的直冒虛汗。孫德勝見狀給他出了個主意,說道:「任局長你還猶豫什么?趕緊給民調局的人打電話啊,不管幾室先來幾個人護著你離開這里啊。只要你待在民調局里,天底下就沒有那個牛鬼蛇神敢動你……」

「對啊,我是民調局的句長……」任嶸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從孫德勝手里接過了自己的電話。也顧不上孫胖子幾個人就在身邊了,直接打給了五室副主任蕭易峰:「蕭主任你有時間嗎?來一趟xx醫院,對,我就在icu病房里。你帶人接我一下,多帶點人……」

看著任嶸的電話打給了蕭易峰,車前子的眉毛一挑。趴在了孫德勝的耳邊說道:「胖子,看到了嗎?姓任的和蕭易峰的交情不淺啊,這時候第一個想起來絕對是鐵子。」

孫德勝笑眯眯的說道:「秦檜還有仨朋友呢,你就不許任局長和蕭副主任有私交了?說起來要不是哥哥我還在這里躺著,這個電話十有八九會打給我。」

蕭易峰倒是夠交情,四十分鍾便到了病房。問明情況之後。和孫德勝打了個招呼,便帶著任局長離開了醫院。

任嶸這邊剛剛走,孫德勝便接到了楊梟的電話。孫胖子以為老楊是來表功的,笑了一下之後,說道:「老楊你這次玩的有點大了,不是我說你,怎么還把去年死在任嶸手里的惡鬼找來了……」

楊梟聽了一個蒙圈,對著孫德勝說道:「等一下吧,什么惡鬼?還死在任嶸手上的……我就是找了幾個小鬼啊,都和他們說好了,先嚇唬住任嶸,讓他拉一褲兜子,然後去女廁所耍流氓去……怎么他們把事情辦砸了?先耍流氓然後拉了一褲兜子?」

聽了楊梟的話,孫德勝眯縫起來了眼睛,隨後對著電話另一頭的楊梟說道:「那就有意思了……老楊你回醫院一趟,辣子有事找你聊聊……」

第一百四十章 線人

楊梟到底還是有些手段的,不到十分鍾他便出現在了病房里。見到了孫德勝之後,這個娃娃臉的白發男人開口說道:「怎么回事?我聽那群小鬼說又出來一只鬼魅?還想要弄死老任,我先把話說明白,這事和我沒關系啊……」

「沒說和你有關系,老楊你和任局長又沒有私仇。」孫德勝嘿嘿一笑之後,三言兩語的將太平間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邊。說完之後,抄起來一張畫著符咒的紙遞給了楊梟,繼續說道:「這個是辣子在鬼魅身上發現的。辣子,你自己和老楊說吧。」

沈辣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也是鬼魅的身體里面發現的。具體的我畫不出來,左右就是這個意思。開始還尋思可能是老楊你的手筆,畢竟論起來縱神弄鬼這一套,當今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

「不用客氣,我自己多大本事自己明白,我能排進前五就知足了。」說話的時候。楊梟已經端詳起來符咒。不過看了半晌之後,老楊還是搖了搖頭。隨後他掏出來一柄自帶著朱砂墨的灌水毛筆來,就在icu的牆上,龍飛鳳舞的畫了一道符咒來。

沈辣見到符咒之後,立即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和我看到的一摸一樣。」

聽了沈辣的話,楊梟的眉頭反而皺了起來。看到孫德勝和車前子都是一臉茫然,他這才指著符咒解釋道:「邪門了,這是我自創的控屍咒。出世以來也沒有當著別人的面施展過……這不可能啊,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人會擺弄這個符咒。」

看著楊梟眉頭緊鎖的樣子,沈辣開口說道:「老楊,你自己回憶一下。你以前不是什么鬼道教的教主嗎?是不是教給那個副教主或者教眾了。」

「這是我離開鬼道教之後自創的,從來沒有留下來什么文字,也沒有當著別人的面賣弄過。」楊梟長長的出了口氣,隨後繼續對著沈辣說道:「你再詳細說說那鬼魅最後是怎么自爆的?」

沈辣將自己抓住鬼魅之後的事情說了一遍,聽了他的話之後,楊梟眉頭反而擰的更緊了。他低著腦袋想了半天之後。對著孫德勝說道:「符咒是我的符咒,不過不是我下的手……我也想不通了,這從來沒有給別人看過啊。」

看著一眼楊梟,孫德勝笑了一下,說道:「老楊,看你這話說的,我別人信不過,還能信不過你嗎?不管那么人是誰,怎么弄到你這符咒的。早晚都會知道。雖然細節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是沖著任嶸去的,想要抓住幕後那個人不難……」

孫德勝的話沈辣和楊梟還沒有聽明白,車前子先開了口,說道:「胖子,你這是打算把姓任的賣了,用他來作餌的,是吧?別那么看我,我又沒說這個主意缺德……」

孫德勝有些意外的看了車前子一眼之後。笑著說道:「還是兄弟你知道哥哥,不過這個不重要,又不是沖著我來的。老任受點苦遭點罪我還巴不得,先讓他留在民調局里休息休息,不著急……」

說到這里,孫德勝看了一眼楊梟。說道:「老楊,你先去辦吳主任交代的事情。我可不敢耽誤他的大事,等著事情辦完之後立即回來。咱們商量商量任句長的事情……」

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沈辣的電話響了起來。辣子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後,直接將電話給了孫德勝,說道:「是任嶸的電話,百分之百是找你的。大聖你自己接吧。」

孫德勝笑眯眯的接過了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我是孫德勝,不是沈辣……任句長你……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除了這個線人之外呢?當初專案組的其他成員怎么樣了?你等一下……」

說話的時候,孫德勝打開了免提,電話里面傳出來任嶸顫抖的聲音:「我剛才給他們挨個打了電話。專案組的同志們都沒事。連負責抓捕的武敬支隊長也詢問過了。除了我和橫死的線人之外,其他人都沒事。不過我已經讓他們小心了,如果有什么異常的事情要及時通知我。我會派民調局的調查員前去保護——我這邊來了電話,先掛了……」

說完之後,任嶸已經先掛了電話。孫德勝將手機還給了沈辣的同時,說道:「就在任句長剛剛出事的同時,當年抓捕任氏兄弟的線人死在了監獄里。死因是突然發狂,明目張膽的想要越獄,最後被獄警開槍打死了。七點六二毫米的步槍子彈中了十一槍才死……」

「七點六二毫米的子彈中了十一槍才死?」沈辣是軍人出身,他知道步槍子彈的威力。他睜大了眼睛,繼續說道:「搞錯了吧?真中了那么多搶,身子就被打成兩截了,怎么可能挨了這么久。」

孫德勝回答道:「聽任局長的意思,這個線人突然反常。先是沖擊電網。身上被電光打得火星子亂串都沒死,看守監獄的戰士不干了,按著程序鳴槍示警之後開槍。都怕出事還是一槍一槍點的,之後那個人身中了十一槍之後才死。現在屍體拉去做屍檢了,中了十一槍內臟估計都打飛了,也檢驗不出來什么。」

說到這里的時候。孫德勝突然笑了一下,隨後對著面前幾個人說道:「聽到了嗎?任嶸的聲音發顫了。事情一天沒有解決,他就一天不敢回家。」

看到沒有自己什么事了,楊梟轉身離開了病房,去給吳仁荻辦事去了。老楊離開之後,車前子開始覺得勞乏起來,他也不管孫德勝和沈辣了,回到自己的病床上睡了起來。

一直睡到了後半夜,車前子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車前子……醒醒吧,我過來看你了……你醒醒啊,起來看看我……」

這聲音聽著耳熟,怎么那么像家里的那個老登兒?車前子立即睜開了眼睛,見過渾身上下都是血的孔大龍站在了自己的病床前,一臉的血淚看著自己……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夢魘

孫德勝病床是空著的,他和沈辣不知道去哪了。病房里面只剩下車前子和滿身是血的孔大龍……

看到了自己的老師父,車前子急忙從病床上跳了起來。一邊向著孔大龍撲過去,一邊說道:「你這是怎么了?被相好的爺們兒揍了?我都說你多少次了,別找有主……」說話的時候,小道士已經到了孔大龍的身邊。伸手去抓老道士卻抓了空,他的手竟然穿過了自己師父的身體……

「他們把你弄死了……」車前子瞪大了眼睛。盯著還在流著血淚的孔大龍,喃喃的說道:「打一頓不就行了嗎……怎么還出人命了,老登兒,你是來給我托夢的嗎……」說話的時候。車前子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

孔大龍跟著嗚嗚的哭了起來。這一人一鬼哭了一陣子之後,老頭子說道:「我死的冤……他們把一安大廈的罪名按在我頭上,就是那個姓任的……他讓人來抓我,抓到二話不說就槍斃了……你不能看著不管……我把你養的這么大,你得給我報仇啊……」

原本車前子以為孔大龍是因為花案,被人家男人打死的。這事說出來都丟人,自己也沒臉去給老登兒報仇。可是現在聽說老頭子是被任嶸的人打死頂罪,當下一股火直沖頂門,對著老頭子的鬼魂說道:「老登兒你等著,頭七的時候我把姓任的人頭拿給你……」

孔大龍抹了抹眼淚,說道:「姓任的那個壞種已經對外封鎖了我的死訊,你問他也不會承認的……還有那個姓孫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明知道姓任的想要把罪名都扣我頭上,也沒和你說,一開始就是想要從你身上套我……」

聽到孔大龍提到了孫德勝,車前子想起來孫胖子有意無意的暗示孔大龍和一安大廈八零八有關。不過他可不相信孫德勝和任嶸是一路人,自己跟著這個胖子也有幾個月了,他是誠心誠意的和自己交好。絕不可能像老登兒說的那樣。

「老登兒,任嶸我一定弄死他,別的事情你不要多說,沒意思……」車前子重重的喘了口粗氣,正想要繼續說點什么安慰安慰孔大龍的時候,病房大門口又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待在門口有一陣子了,車前子和孔大龍竟然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看到這里的時候,人影終於忍不住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冷不丁有人進來,車前子和孔大龍都是一驚。立即轉頭看向來人。這人竟然是之前接走任句長的蕭易峰副主任。

見到了蕭易峰,車前子還沒怎么樣,孔大龍好像是被嚇著了,接連向後退了幾步,一直退到了窗台這停下了腳步。穩了穩心神之後,對著車前子說道:「這個人就是任嶸派來的。阻止我們倆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