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調局異聞錄之最終篇章 第47節(1 / 2)

聽到槍手是沖著邵一一去的,孫德勝臉上的笑容變得陰森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趴在腳下的槍手,慢悠悠的說道:「這里到民調局還要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之內你說,到了民調局之後,那可就是我說了。白頭發的本事你看到了,進了民調局讓你看看他是怎么拔了你的皮的……」

孫德勝說到這里的時候,車前子覺得脖子後面一個勁的摜涼風。還是那個小不點小五子,拍著巴掌哈哈大笑了起來。對著男人一個勁的做鬼臉,嘴里不清不楚的說道:「扒皮……進了民調局就扒皮……」

槍手再也受不了,緩過來之後,說道:「我說……我跟著杜倩混的,本來下午跟著她請來的高人一起,去刺殺任嶸的。不過事情進行到一半。高人突然讓我們都撤了。回去之後,杜倩很不高興。她看了我們帶去的視頻,視頻里面顯示這個女人差點受傷,高人看到這才撤了的。那么好的機會浪費了,杜倩發脾氣讓我們自己干,當場我來刺殺這個女人,剩下的人去民調局刺殺任嶸……」

孫德勝想到了什么,對著男人說道:「杜倩?是杜家三兄弟的親戚?」

「是,是他們大姐。老杜家是這個女人說的算。」男人偷眼看了一眼沈辣之後,繼續說道:「前兩年杜家男人都毀在了任嶸手里。抓得抓、殺的殺,就跑了杜倩這么一個女人。她在國外躲了一陣子,這才回國不久。就是她找人謀劃刺殺任嶸的事情……」

孫德勝來了興致,說道:「說說她請的高人,說出來的話算你立功表現。」

已經打開了話匣子,那就說到底吧。男人還是杜倩的親信,知道不少事情:「這個高人不一般,他會操控鬼神殺人,是杜倩花了大價錢請來的。不過我們這些做小弟的都不知道高人的來歷。當初還有人以為這是個騙子,還想查他的底。結果過了幾分鍾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男人緩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對了,這個人好像有什么殘疾,聽不得有人說殘廢這樣的話。曾經有人當著他的面,罵過一個要飯的。怕他這輩子殘廢,因為上輩子缺過德。結果當天晚上罵人的就是消失的無影無蹤。為了這個,那幾天杜倩都不敢和他說話……」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快遞

知道有槍手對自己老婆下手,孫德勝也不敢讓邵一一回家了,當下帶著這對母女倆一同去了民調局。

此時的民調局已經戒備了起來,二室一大群人聚在了大門口,還在院子外面設立了路障,防著當年高亮時期民調局被重創的重演。

看到孫德勝的商務車到了,二室的人急忙過來抬走了路障。孫胖子降下了車窗,對著外面的西門鏈說道:「大倌人你們怎么個意思,怕別人不知道民調局出事了?人都進去。把尹白放出來就行了。可惜楊軍在外地,要不讓他把黑貓帶過來孽兩嗓子也行……」

西門鏈苦笑了一聲,湊在車窗邊說道:「老任被嚇著了。讓我們出來給他壯膽。依著我們幾個主人的意思,直接把局里的陣法打開,不是民調局的人一個也進不來。老任就是不答應,說他不信這些連七八糟的陣法,這人啊不信點什么是真不行……」

孫德勝笑了一下,說道:「別聽他的。和你的人說一聲都回局里待著。路障也給撤了,咱們也算是政關了,擺個路障算是怎么回事……」說話的時候,孫胖子掏出來自己的香煙,整包都塞進了西門鏈的手里。

大倌人接過了香煙,笑著說道:「行了,我這就和他們說一聲。大聖,差不多的回來吧。老任真不是這塊料,民調局不是你做句長,兄弟們都不踏實。再來一次一安大廈那樣的事情,別人我不知道,我是干不了這個主任了……」

孫德勝嘿嘿一笑,對著西門鏈說道:「大倌人,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等著看吧,不是我說,民調局不管誰是句長,只要哥們兒我還在就亂不了。不說了,我上去找老任聊聊……」

說罷。這輛車繼續前行,停在了民調局的大門口。孫德勝下車之後,對著邵一一說道:「你先帶著小五子去郝頭那里坐坐,我們去找任嶸。知道是誰就好辦了,耽誤不了多一會。」

安頓好了老婆、孩子之後,孫德勝他們幾個人帶著槍手直奔他原來的辦公室。推門進來的時候,見到任嶸連防彈衣都穿上了,正在打電話。見到孫德勝帶著人到了,他指了指前面的沙發。示意他們先坐下等會。嘴里繼續應付著部里布長:

「是,六個人已經都抓住了。現在正在審訊……您批評的對,今天造成的社會影響很惡劣,我一定盡快破案……應該不是這個圈子里的人,六個人都是帶著槍來的,沒有施展法術的吉祥……我們民調局沒有造成什么傷亡……是,我下軍令狀三天之內一定破案……」

終於說完了電話,任嶸長長的出了口氣,隨後苦笑著對孫德勝說道:「聽說你們也遇到槍擊了?這件事還是沖著我來的。還讓弟妹身臨險境,是我工作的失職。德勝,這件事你怎么辦都不過分,我全力支持你……」

「任句,你這是把軍令狀轉到哥們兒我的身上了。」孫德勝嘿嘿一笑,繼續說道:「不過有件事你說對了。這件事牽連到家里的老婆、孩子了,怎么處理都不過分。辣子已經抓到沖我老婆開槍的槍手了……」

孫德勝說話的時候,任嶸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槍手。隨後他對著孫胖子說道:「德勝,這個人你想怎么審訊都可以。我不參與、不配合、不匯報,就當我不存在,如果犯人出現什么意外身亡的話,我可以證明你們是自衛……」

槍手聽了心里直哆嗦,當下忍不住開口說道:「我說了……什么都說了,我主動配合。要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是杜倩干的,她花錢請了……」

槍手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響起來敲門的聲音。隨後老莫推門走了進來。看到了孫德勝等人也在這里,沖著孫胖子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後老莫走到了任句長的身邊。說道:「任句,門口來了個快遞,是個大箱子,指名要你接受……」

這時候來了快遞,任嶸說什么都不敢去接。他走到窗邊,向著院子里看了一眼,自言自語的說道:「什么人送的?查過了嗎?不會是個炸彈吧……不好說,他們都敢持槍闖民調局,還有什么不敢干的嗎?」

看著任嶸被嚇出了後遺症,孫德勝笑了一下,掏出來電話給楊梟打了過去:「老楊,在句里吧?還在審訊那兩口子?那什么。門口來了個你的快遞……哥們兒我哪知道啊,你動不動就給你老婆買東西,聽說東西不小,人家快遞小哥還等著呢……」

掛了電話之後,孫德勝沖著任嶸嘿嘿一笑,說道:「掐著表。兩分鍾之後下去。就算真是炸彈,老楊也沒事……」

這句話說的,幾乎所有人都明白什么意思。不過車前子還是低聲的對沈辣說道:「楊梟也是長生不老的?辣子你也是吧?民調局是不是有長生不老的名額?給我也整一個唄,是不是還有啥限制?得邶京戶口?」

見到了屠黯中槍不死,車前子是徹底信服了長生不老。也不分場合的對著沈辣打聽長生不老的名額……

當著任嶸的面,沈辣也不好回答。這時候,孫德勝的電話響了起來。接通之後聽筒里面傳來了楊梟的叫罵聲:「孫胖子你就缺德吧,想讓我給你們趟雷就直說。我還真以為是買的意國家具到了,直接跑著下樓的。辛虧沒當著我老婆的面打開……你們趕緊滾下來……」

罵了幾句之後,楊梟直接掛了電話。孫德勝嘿嘿一笑,沖著任嶸說道:「行了,下去看看你的快遞吧。任句,真不是我說你,別在網上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送到這里來。讓下面辦事的同志們看到了,影響不好……」

說話的時候,孫德勝、任嶸帶著人離開了辦公室,老莫則把槍手送下去關押起來。車前子一路上都在磨沈辣長生不老的事情,白發男人最後被問的煩了,對他說道:「你去問吳主任要長生不老的葯,吃了不死就長生不老了。」

車前子還想再問點細節的時候,眾人已經到了民調局門口的大廳里。就見一個冰箱大小的玻璃箱子豎著立在當中,里面是一個泡在水里的女屍。西門鏈正好帶著二室的調查員回來,眾人見到都是到此了口涼氣……

楊梟就站在水箱旁邊,指著玻璃箱子說道:「里面都是福爾馬林,女屍也就是死了幾個小時。孫德勝,下次再有趟雷的事情,麻煩你去找楊軍……」

孫德勝來不及和楊梟解釋,看到了女屍之後,急忙回頭對著電梯里准備下去的老莫說道:「老莫,你把那個人帶過來認一下……」

槍手見到了水箱里面的女屍之後,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著女屍說道:「杜倩,她就是杜倩……」

槍手的話還沒有說完,孫德勝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孫胖子見到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還是接通了電話。隨即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孫句長,這個就是我的心意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徒孫

東海海域縱深,老頭子孔大龍孤零零的坐在一條小舢板上釣魚。遠處夕陽西下,就在最後一點光亮即將消失的前一刻,孔大龍猛的提起來魚竿,釣魚來一指頭大小的小黃魚。

「你說你才多大?就敢窺探我的餌料……」孔大龍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一邊將小黃魚從魚鉤上摘了下來,一邊繼續說道:「不管做人還是做魚都不能太貪心,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送你回去。以後要小心了,別再打漁人餌料的主意……」

說話的時候,他將小黃魚重新扔回到了大海當中。點上了一盞小油燈。正准備重新下餌的時候,身後響起來有人說話的聲音:「你已經鉤壞了這條魚的嘴巴,放生之後它也活不了多久,還不如索性超度了。」

孔大龍也不回頭,微微一笑之後,說道:「那是它的命。脫鉤而生的魚多了,也不差這一條。再說了,就算這條魚死了,誰又知道會不會被快餓死的大魚吃掉,繼而救了大魚一命?我只管做,至於最後的效果如何,就要看它的命了。」

說罷,小老頭這才放下魚竿,回身恭恭敬敬的對著身後那人行禮,說道:「您老人家還親自出來了,我這怎么受得起。趕緊的,我得給您磕一個……師祖在上,小徒孫兒給您拜年——不是,徒孫孔大龍見過老師祖……」

孔大龍面前這人三十多歲的模樣,卻是滿頭白色的長發,白發整整齊齊的盤了個纂,一支墨玉簪子別在上面。他光著腳,身穿一件古色古香的白色長袍。看著和孔大龍好像兩個時代的人。

「起來吧……」白發男人坐在了船頭,看著孔大龍繼續說道:「我讓你去抹掉那些自稱方士的人,說好兩年為限的,結果你一去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就二十年吧,你還弄出來了一個車前子,逢人便暗示是我的兒子……普天之下敢如此消遣我的,也就是你孔大龍了。」

「我也是沒有辦法……」孔大龍皺眉苦臉的嘆了口氣,隨後繼續說道:「您老說車前子他媽把孩子送我身邊了,我總不能不管吧?我也是命苦。又當爹又當娘的,還得給他當師父。辛辛苦苦的拉扯這孩子長大,還得想辦法給您辦事,又怕這孩子吃虧,這才斗膽讓他沾著您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