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前子早就覺得墨跡了，只是擔心孫德勝的安全，這才忙乎個不停。現在聽孫胖子自己說沒問題，他便放開了手腳，快速的向著地面出溜了下去……
小道士這一加快速度，便和孫德勝拉開了距離。就在他隱隱約約看到了地面的時候，頭頂上的孫德勝突然「哎呦！」了一聲，隨後整條螺紋鋼打造的樓梯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看著樓梯開始劇烈的左搖右晃，孫德勝在上面哇哇大叫了起來。車前子再想上去幫他已經來不急了，上面大部分的樓梯都已經脫離了牆壁，隨時隨地都可能掉下來。
就在車前子抬頭向上張望的時候，就見孫德勝的頭頂出現了幾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這幾個人影好像蜘蛛一樣，身子貼在了牆壁上，一個人影出手拔掉了固定樓梯的螺紋鋼。剩下的兩個人影正在劇烈的晃動樓梯，孫胖子在下面慘叫著，驚慌失措之下，竟然沒有發覺腦袋上多了幾個人影……
車前子來不及多想，伸手對著那個還在拔螺紋鋼的人影打出一個火球。這火球又快又急，人影來不及躲避，被火球打中之後，慘叫了一聲，化成了火人從高空跌落了下來。剩下的幾個人影急忙分開，防著小道士第二個火球打過來。
看到頭頂上有火人墜落下來，孫德勝這才明白頭頂上有人。他掏出來手槍，蒙著對著頭頂上連開了數槍……
聽到了四五聲槍響，車前子對著孫德勝說道：「胖子，沒用的！你什么都看不見，在子彈反彈傷到自己……」
小道士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聽到孫德勝頭頂上傳來兩聲慘叫，隨後就見兩個人影從上面墜落了下來……
這胖子逆天的運氣，竟然蒙著打中了兩個人影。就在這二人以為危機暫時解除的時候，孫德勝頭頂上傳來了一陣「沙沙……」的聲音來。聽上去好像是到了頭頂上出現了一大群的螃蟹，正在順著牆壁橫著走下來……
聽著沙沙聲越來越近，車前子抬起來左手，順著頭頂上搓了搓手指頭。隨後一道巨大的電弧從他的手指縫里迸發出來，好像一條銀白的電龍一般，向著二人頭頂上的位置竄了上去。將所掠過的位置瞬間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
借著這瞬間的光亮，車前子、孫德勝二人看到數不清的人影趴在了牆壁上。這些人影遠看好像是人，但是小道士卻看到他們的臉上沒有五官。好像當初地府的傻兒子一般，長著一個咸鴨蛋的腦袋，幾乎赤裸著身體，聚集在了孫德勝頭頂的樓梯兩側……
難怪剛才孫德勝能打下來兩個人影，這個無關槍法和運氣，這么密集的人影，打下來兩個實在不能是什么新聞……
這時候，這些人影再次開始晃搖鐵籠一樣的樓梯。孫德勝驚叫了一聲，還沒等到他再次舉槍射擊，樓梯已經被這些人影從牆壁當中『拔』了出來，斷成了幾截，斷掉的樓梯向著地面砸了下去……
這時候的孫德勝，再聰明也不管用了。他的眼前一黑，身子被從樓梯當中甩了下來。向著地面的位置摔了下去……
就在孫胖子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衣服領子。車前子揪住了孫德勝，想要將他拉回到樓梯當中。
可惜孫德勝的體重實在太重了，車前子非但沒有將他身體拽回樓梯當中。他所在的樓梯固定的螺紋鋼也從牆壁當中脫離。直挺挺的向著地面砸了下去……
小道士一手抓住了身邊正在掉落的樓梯護欄，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揪住了孫德勝的衣服。眼看著樓梯就在砸到地面的時候，小道士突然松開了抓住樓梯護欄的手……隨後抱著孫胖子一起，摔落在了地上……
原本以為這一下最少也會摔個骨斷筋折的，沒有想到車前子松手的一瞬間，他的雙腳便接觸到了地面。小道士和孫德勝二人雖然摔了一溜滾，好在並沒有什么大礙……
第二百三十六章
見到這二人沒有被摔死，那些咸鴨蛋臉的怪人停止了動作。就在這個時候，空氣當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哨聲。聽到了哨聲之後，數不清的怪人好像潮水一樣，向著他們兩個人撲了過來。
車前子站了起來，先是一個火球打了上去。見到了數百個怪人之後，他兩只手同時舉了起來，連搓了幾下。迸發出來的數道電弧變成了一張巨大的電網，向著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無臉怪人撲了過去……
電網大在了這些怪人的身上，發出來一陣一陣的慘叫聲，隨後他們好像被蒼蠅拍打過的蒼蠅一樣，噼里啪啦的掉落到了地面上。他們被電的皮開肉綻，已經都活不了了……
干掉了這些怪人之後，車前子這才緩過來這口氣。回頭對著孫德勝說道：「胖子，沒事吧你……」
這時候的孫德勝雙腿還在都個不停，這是他就任民調局句長以來，最驚心動魄的一次。剛剛從半空中摔下來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死定了，連死後托夢給沈辣，讓他照顧好自己老婆、孩子都想好了。想不到最後還是被車前子救了下來……
「應該沒事……」車前子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爬了起來。也顧不上車前子就在身邊，他哆哆嗦嗦的解開了褲腰帶，轉身尿了起來。
看著孫胖子說方便就方便，車前子打了個哈哈，說道：「你這是嚇出來的，剛才沒一下子尿在褲子里，已經說明胖子你有點膽量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車前子看了一眼地上無臉怪人的焦屍，話鋒一轉，說道：「這又是什么鬼東西？胖子，你應該也不知道吧？你說你入主民調局那么多年，偶爾也看看正經檔案、文獻什么的，現在也能給我解釋一下這什么玩意兒……」
孫德勝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說道：「民調局里論專業，是個調查員就比哥哥我強。可是為什么我孫德勝是句長，他們就是個調查員呢？這叫術業有專攻，哥哥我攻得就是行政這一塊。專業問題有大把的人來解答……」
說話的時候，孫德勝在車前子的護衛之下，走到了距離他最近的幾具無臉焦屍身邊。兩個人這才看清，這些怪人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了……
它們只有有人的大概外形，身上長滿了細密的鱗片。臉上也並非沒有五官，只是臉上都是近乎於透明的鱗片遮蓋住了它們的眼耳口鼻耳，不是仔細看過去的話，根本看不到鱗片後面的五官。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這樣的怪物會出現在首都……
「這是鮫人嗎？不是，鮫人生活在水里，不會出現在這里的……」孫德勝否定了自己的答案之後，又繼續說道：「不會是人和鮫人兩合水的吧？不是我說，這一個孿生，一個胎生的，摻合不到一起去……」
沒等孫德勝說完，空氣當中響起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為什么參合不到一起？這就是人與鮫人所生的烏塗子……」
伴隨著聲音響起來，一個紅頭發的男人從黑暗當中走了出來。正是剛剛消失在火海當中的大方師火山……
在火山身後，是一個一米左右的侏儒。他警覺的看了車前子和孫德勝二人一眼，隨後恨恨的說道：「大方師，我的心血都被他們倆毀了。這些烏塗子不怕刀砍斧剁。可是偏偏就是防不住雷、火之力……我辛辛苦苦花費了八十年的心血，原本只要在生育出來兩代，他們就可以退去鱗片，和人一摸一樣……結果都被他們倆毀了……」
看到火山出現，車前子立即閃身站到了孫德勝的面前，用身體擋住了孫胖子之後，盯著面前的兩個人說道：「剛才就是你們倆吹哨子，指示這些怪物這段樓梯，差一點害死我們倆吧？火山，這筆帳算在你身上，還是這個小東西的身上？」
「知道我是誰，應該不是百無求告訴你們的，那我們真是在什么地方見過？還有你身上的種子，又是怎么……」火山皺了皺眉頭，還沒等他繼續說出後面的話。已經被車前子打斷了。
「我先問的你！火山，咱們先把這筆帳弄清楚。」車前子盯著火山，隨後繼續說道：「問你們呢，剛才差一點害死我們倆的這筆帳，算在誰的頭上。」
侏儒原本仗著火山給自己撐腰，不把面前兩個人放在眼里。就等著紅發大方師突然發難，將這兩個人解決掉，給自己養育出來的烏塗子報仇。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火山似乎並沒有給他撐腰的意思……
紅發大方師指了指身邊的侏儒，說道：「是他做的，你們認識一下……他叫做邰幽，曾經也是一名方士。後來因為觸犯了徐福大方師的法令，借著上岸辦事的檔口，開始研究起來妖物、妖怪與人雜交的事情來。
關於這個，徐福大方師曾經下過法旨，不許門下弟子做人、妖混雜的研究。為了作出人、妖雜交的後代，邰幽搶奪了婦人生育出不人不妖的怪物來，這樣的烏塗子就是其中之一，。為了保密。這些婦人最後都會被邰幽殺死……為了這個，徐福大方師將他的名字納入格殺令名單……」
這個叫做邰幽的侏儒有些發愣，他不明白這個時候，火山大方師揭他的老底想要做什么……
就在邰幽准備開口的時候，火山大方師突然向後退了一步。看著車前子說道：「還不明白我想要做什么嗎？」
這個紅發鬼要借刀殺人！邰幽這才明白了過來。他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跑去……
可惜侏儒還沒跑幾步，突然感覺到後脖頸子一緊，隨後他被背後的人提了起來，大頭朝下，狠狠的對著地面摔了下去。
隨著一聲悶響，侏儒邰幽被生生摔死在了眾人面前。看著侏儒稀巴爛的腦袋，火山慢慢的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了，下面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情。」
第二百三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