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啊

將蘇天、張孝禮師徒關好之後，高亮在民調局安排了飯局。車前子原本以為吃完這頓飯之後，高亮就應該把他們哥倆叫到辦公室，然後開始講解日記的秘密。

沒有想到的是，這邊剛剛開席，高亮便被一個電話叫走。又過了十分鍾之後，高胖子才匆匆忙忙的趕回來。他滿臉歉意的對著妖王百無求等人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剛剛上頭來了個電話，有個緊急的案子讓我過去開會。在這個位置上身不由己，就不能陪著妖王陛下和各位吃飯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高亮的目光在在座的這些人臉上掃了一圈。隨後他繼續說道：「丘不老、林楓你們倆陪著我一起去開會……郝文明，你替我陪好。要是回來了知道大家沒有和吃好、喝好的話，我就唯你是問……」

說完之後，高胖子又客氣了幾句，這才帶著郝文明和林楓兩位主任離開了飯局。

郝文明笑了一下，說道：「這個我在行，高局您走您的。不是我說，妖王陛下，干了杯中酒，我們就是朋友……」

車前子以為高亮真是找個借口遁走，不想說破日記的秘密。他臉色一變，就要起身發難的時候。卻被孫德勝一把按住。

孫胖子湊在小道士的耳邊，低聲說道：「兄弟，還沒看明白嗎？剛才高老大接機的時候，就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他那么深的城府都能漏出來的話，就是那么地方出事了，不是事情嚴重，就是影響太大。必須要高老大出面了……」

車前子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就不能是高胖子不想說明白日記的事情，故意演出戲嗎？」

「這個不至於……」孫德勝嘿嘿一笑，繼續說道：「不是我說，日記本來就是要傳給民調局句長的繼任者。他之前拿膛，是想著把咱們哥倆留下來，處理妖王、劉書民這類他不好出頭的事情。現在該處理的都處理完了，也應該把日記的秘密說出來了……」

孫德勝的話還沒說完，小蕭易峰湊了過來，小家伙擠眉弄眼的說道：「你們倆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呢？這么一大桌子好酒好菜的，吃不了可以帶回家吃嗎？我們家過年都沒吃過這么好的東西，還有茅台，要是能剩下半瓶酒給我師父，他能美的鼻涕泡都冒出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一會我們哥倆少喝點少吃點，省下來的給你師父帶回去。」孫德勝呲牙一笑，摸了摸小蕭易峰的腦袋瓜之後，繼續說道：「要不回頭我讓廚房再給你做一桌帶回去？高老大的屋子里應該還有幾瓶茅台，一起帶走？」

「要是能在弄兩條好煙，那我師父能管你叫師傅……」小蕭易峰咯咯一笑，隨後他吵起來筷子，給還有些悶悶不樂的潘達夾了一筷子扒肉條，說道：「大哥，別想那些沒用的了。我師父說的好，該吃吃、該喝喝，沒什么過不起的火焰山……天塌下來大個子頂著，不關咱們小孩兒的事。兄弟我敬您一杯北冰洋，都在汽水里了……」

小潘達這才有了一點小模樣，和小蕭易峰一起吃吃喝喝的鬧了起來。

看著兩個小孩子的樣子，孫德勝抿嘴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還是他們倆這年紀好，無憂無慮的……」

孫德勝的話音未落，食堂大門打開。吳老二打著哈欠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了正在吃飯的眾人之後，一抱拳，說道：「不好意思啊，昨天上沒睡好，早上起的晚了……孫德勝同志你們都回來了……我坐我兄弟旁邊，怎么吳主任沒來？」

說話的時候，吳老二已經自己走了過來。他不見外的搬了張椅子，坐在了車前子身邊，嬉皮笑臉的說道：「本來老哥哥我和高句長說好的，要陪著你們一起去熊窯。可是眼看著就要動身的時候，高胖子讓我去辦另外一件事。說這事讓他們民調局的人去辦不妥當，原本打算讓你們哥倆幫個忙的，你們去了熊窯，只能我來辦了……」

說話的時候，他也不管眼前是誰的酒杯。倒了一杯酒之後，一仰脖喝了下去，說道：「

這不是嘛，一直忙乎到今天凌晨……對了，高胖——高句長哪去了？我還等著他敬我一杯慶功酒呢……」

這時候，吳老二才發覺酒席宴間竟然少了高亮。

車前子說道：「剛剛上頭一個電話叫走了，胖子估摸著是出事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得民調局句長親自出面……」

「剛剛電話叫走了？」吳老二愣了一下，隨後他抓起來一把花生米，一邊吃著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能是我辦的事情出了紕漏吧？不能……這事不能說滴水不漏吧，反正找不出來什么破綻。」

聽到了吳老二的話，孫德勝眼珠子一轉，又給他帶了杯酒之後，說道：「這可不好說啊，剛才高老大接了電話之後，還問你吳道義怎么沒來？估摸著和你有關系，不是我說，弄不好是給你擦屁股去了……」

說話的時候，趁著吳老二喝酒的功夫，孫德勝給車前子使了個眼色。小道士也跟著說道：「是，老高臨走的時候心事重重的。好像是真有什么事情似的，我是沒見過他這副樣子。吳老二，你要是什么事情辦砸了，提早說啊……」

「能辦砸什么事情？他讓我去機場接個人回來，一個香江過來的商人。我用了高胖子給的介紹信，把人領到了xx賓館住下來了。然後陪了兩天，不讓任何人見他……」說話的時候，吳老二將這幾天般的事情，在腦袋里過了一遍。沒有發現紕漏之後，繼續說道：

「一點問題都沒有，這兩天睡覺我都看著他。這么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和男的一起睡覺。這傳出去還以為我吳老二怎么樣了呢。」

聽了他的話，孫德勝眼睛眯縫了起來，說道：「那個香江人是叫金懷山，是吧？」

第三百一十四章

吳老二夾了一筷子海蜇絲，放進了嘴巴里嚼著，邊吃邊說道：「你們高句長真有意思，千叮萬囑不讓我把這個人是誰告訴第三個人，結果他自己說了。那行了，以後這老哥們兒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黑鍋可不能扣在我的頭上……」

孫德勝嘿嘿一笑，並沒有說什么。又吃了幾口之後，他起身要去廁所，車前子見狀，也跟著站了起來，說道：「胖子，我也要去，你等等我……」

兩個人一起走出了食堂，看到了沒有外人之後，車前子這才開口說道：「胖子，那個香江什么金懷山的，你知道是誰？」

孫德勝嘿嘿一笑，說道：「金瞎子的叔叔，民調局的記錄里有他一筆……金懷山，一九零八年生人，祖籍東北三十里鋪，少年時期跟隨全家到滬上闖碼頭。十七歲被滬上有名的風水大師雲人美收為關門弟子……

二十歲的時候，他一連三個生死卦。算到了奉系軍閥張雨亭被炸死，滬上大亨劉希同的死期。以及法蘭西商人里昂兒子出生的准確時間。金懷山一戰成名……

當時金懷山是杜月笙的座上客，據說每年的大年三十，他都要在杜家過年。大年初一杜老板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要金懷山給他看這一年的流年。每逢大事都要請金先生前來卜卦，讓杜月笙躲過了三次暗殺。

就是後來杜月笙跑到了香江，他將大半的家產都留在了滬上，也要將金懷山全家一起帶了過去。據說五一年三月份的時候，杜月笙的大限就到了。因為金懷山給他中了生基，借了五個月的壽數，杜月笙才活到了八月份過世。

杜月笙死後，金懷山一大家子就留在了香江，靠著給有錢人看風水、算命謀生。後來他將這一身的本事都傳給了金瞎子……」

說話的時候，兩個人到了廁所。車前子一邊方便，一邊說道：「胖子，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平時根本都不看這些東西的。怎么對這個金懷山這么在意……」

孫德勝方便完，一邊拉上褲子拉鏈，一邊笑嘻嘻說道：「哥哥我回來之前，查看了八二年這一年，民調局出過的大事。其中就有前天金懷山到了首都，這次是他最後一次出現，從此之後便再也沒有金懷山的消息……

當時，宗教事務委員會還在當中挑撥離間，說是高亮暗中害了金懷山，讓盲金和民調局有了嫌隙。不是我說，後來一直到了哥哥我和辣子進了民調局，盲金和高老大的關系才算緩和了一點。」

聽了孫德勝的話，車前子愣了一下，說道：「金瞎子不是什么都能算出來嗎？什么南金北唐的，他叔叔死沒死，他會算不出來？」

「怪就怪在這里了……」孫德勝走到洗手池前，一邊洗手一邊繼續說道：「據說金瞎子為了找到他叔叔，一連起了三卦。第一卦顯示人已經死了，可是第二卦算死在什么地方的時候，卦相上卻顯示人還活著。等算到第三卦的時候，金瞎子撒下的銅錢，相互碰撞之後摞在了一起……

按著他們算命的說法，這種卦相叫做鬼神卦，是老天爺擋住了卦相，不讓算命的人看到卦里是什么。而且他們算命的還有個規矩，凡事不過三，就是一件事不能算三次。如果超過三次的話，就是周文王姬昌復生也算不准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孫德勝甩了甩手上的水漬。隨後掏出來兩根香煙，分給了車前子一根之後，他自己點上了一根。抽了一口，說道：「金瞎子當年第一次進民調局的時候，高老大就和他解釋過。加上卦相那樣，他也就不說什么了……」

車前子說道：「這個金瞎子不就是算命嗎？怎么民調局和委員會都在爭取他？有巴結他的功夫，還不如去找唐三卦呢？對了，唐三拜今天高中畢業了吧？」

想到了唐三卦，孫德勝跟著笑了一下，說道：「唐三卦和金瞎子不一樣，老唐不爭名利，一天撐死了也就是三百塊錢。可是金瞎子不一樣，他算命的對象都是香江富豪榜里前十的大人物。

從金懷山開始，金家人就花了大把的人力、財力籠絡香江圈子里的同行。可以說在香江的一畝三分地里，不管是民調局還是委員會，都插不進香江的圈子里。想干什么都是一句話，要盲金點頭才可以……」

車前子聽了之後，說道：「這個金瞎子這么有能量啊，那他叔叔來首都干什么？老高還好像做賊了一樣，派了一個和民調局無關的人接走了他。這是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