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調局異聞錄之最終篇章 第363節(1 / 2)

孫德勝說半句留半句的習慣了,現在聽到吳主任要他繼續說下去,他表情古怪的看了一眼身邊那個有些尷尬的小陰司。

吳仁荻是個活了兩千四百多年的老人精,自然明白孫胖子的意思。他沉著臉對早就想離開的陰司說道:「還有什么沒說的?都說出來……」

小陰司苦著臉,說道:「您就別為難我一個小小的陰司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是一股腦的都說了……說實話,我敢和閻君撒謊。反正再過幾十年閻君就要換人了……可我不敢和您胡說八道,在您手里魂飛煙滅的都數不清了,也不差我這個小角色了……

關於閡枯的事情,我真就知道這么多了。真是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但凡我能多說出來一個字,我——出門就魂飛湮滅,永不超生……」

這時候,孫德勝開口說道:「誤會了不是?吳主任不是問你閡枯的事情。問的是還有誰可以得到、使用閡枯……」

「問這個啊……」小陰司這才恢復了正常,擦了一把冷汗之後,說道:「這玩意兒在地府也沒幾個鬼物知道,我也是上次升陰司的大會上。聽西洋駐地的陰司說起過,因為陰陽同枝,還可以相互解毒的特性吸引了我。這才多少有了點印象……可要是說誰可以拿到閡枯嘛……」

說到這里的時候,小陰司歪著腦袋想了想,隨後說出來三個地府當中,大名鼎鼎的鬼物名字來:「第一個當然是閻君陛下了,他想要個閡枯,那還是輕而易舉的……第二個是判官大人,他是閻君之下第一鬼物,想要得到閡枯,也是可以做到的。剩下的就是地府護都尉薩爾蠻,他是掌管地府寶庫的,想要閡枯的話,也可以……」

「閻君、判官和薩爾蠻……」吳仁荻怪笑了一聲,隨後他將還在生死之間的車前子抱了起來,隨後對著小陰司繼續說道:「你下去見閻君,讓他設下生死通道。就說我想他了,下去見見老朋友……」

小陰司愣了一下,說道:「沒聽說您和當世閻君相熟啊……上次地府大會的時候,閻君多喝了幾杯,還說他最遺憾的就是沒有見過您老人家……」

「鬧一下,不就熟了嘛……」吳仁荻盯著小陰司,隨後繼續說道:「讓他准備好另外一個閡枯,如果我下去的時候,沒有見到這玩意兒的話。那地府就提早幾十年更換閻君吧,或許下一任閻君姓車……」

小陰司明白了吳仁荻話里的意思,他驚愕的長大了嘴巴,對著吳仁荻說道:「您還是換個人來傳話吧……我就是個小小的陰司,那個字說錯了都承擔不起責任……這樣,我去請大陰司上來,您和他說……」

「十分鍾,十分鍾之後,陰陽路沒有打開的話,我就自己打開一條……」說話的時候,吳仁荻又從口中噴出來一股罡風來,小陰司躲閃不及,身體瞬間消失……

看著小陰司消失,吳老二立即湊到了吳仁荻的身邊,想要從他手里接過車前子。卻被白發男人一把推開……

看著吳仁荻身上出現了絲絲殺氣,孫德勝深吸了口氣,說道:「吳主任,我給您打個前站……我先下去和閻君談,讓他把解毒的閡枯拿出來。您是大殺器,不能這個時候露面。要是他們不給,或者還想要講條件的時候,您再露面,嚇死他們……」

吳仁荻看了一眼懷里一動不動的車前子,正要說話的時候,他眼前突然人影一晃,隨後兩個人出現在了幾個人的面前,其中一個正是和他一摸一樣的白發男人——四十年後的吳仁荻……

帶著四十年後吳仁荻出現的是林尊,他看出來氣氛不對,立即對著帶來的白發男人說道:「剛想起來,我家里還做了熱水忘了關火……這樣,你們先聊著,我回家關火去。你知道只能怎么找我……」

說話的時候,林尊施展自己的異能,消失在了幾個人的面前……

兩個吳仁荻都沒有理會消失的林尊,這兩個一摸一樣的白發男人同時盯著四人一樣的車前子。片刻之後,四十年後的吳仁荻開口說道:

「你就這么看著他的……是不是以為他和你沒關系?」

白發男人沒有看四十年後的自己,他用著自己獨有的語氣,說道:「你生的孩子,不要麻煩我……」

「麻煩你?我在麻煩自己,關你什么事……」

「我們相差了四十年,我和你不是很熟……」

「你這樣的脾氣,誰會和你熟?」

「怎么四十年後沒有鏡子?還是你有熟人了……」

「熟人沒有,兒子有一個……」

「你這樣,誰會和你生孩子?」

「關你什么事?你這德行,他媽媽一定看不上你……」

「是,他媽媽一定是瞎子吧?還是聾子……」

孫德勝終於忍不住了,他站出來對著兩個吳仁荻說道:「兩位吳主任,都看我的面子了。咱們正經一個人,別自己和自己生氣。有什么火先攢著,一會和閻君說去……」

他的話剛剛說完,房間外面響起來敲門的聲音。隨後房門被人打開,一個清瘦的男人走進來說道:「我還和他們說,這一任閻君沒有見過吳勉先生,是最大的遺憾……」

說到這里,見到了兩個一摸一樣的白發男人在盯著自己,這個人愣了一下,隨後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一下真沒什么遺憾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清瘦男人正是閻君,聽到了小陰司的稟告之後,他便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當下一邊命令薩爾蠻去庫房里尋找閡枯,一邊親自上門向吳仁荻解釋。畢竟得罪這個白發男人的後果是地府承擔不起的……

開門的一瞬間,見到了兩個一摸一樣的吳仁荻,閻君有些綳不住了。這一個吳勉已經可以在地府里攪起一陣腥風血雨,再加上一個的話,閻君已經不算什么了,他們倆一起大方師徐福見了都到的腦仁疼……

可是為什么會出來另外一個吳勉呢?之前聽說過吳勉當年學習徐福大方師,分出了幾個分身神識。另外一個白發男人應該就是他的神識了,可為什么神識對本主說話這么不客氣?

兩個吳仁荻正在你一句我一句相互懟,孫德勝、吳老二眼看著不敢插嘴。這時候看見閻君進來送人頭,兩個人心有靈犀的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兩個一摸一樣的吳仁荻同時扭頭看了閻君一眼,隨後異口同聲的說道:「你還是先遺憾吧,先把這件事說明白……」

看了其中一位吳主任懷里抱著的車前子,閻君正色說道:「實不相瞞,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我已經命薩爾蠻從庫房里調來閡枯,兩位吳先生稍等片刻,閡枯就在路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的房門再次被人打開。一個滿臉胡子的中年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了來人之後,閻君松了口氣,繼續說道:「來了來了……薩爾蠻你還在等什么?趕緊把閡枯拿出來——你哭喪著臉干什么?閡枯呢?別開玩笑啊。有什么話當著兩位吳勉先生的面,趕緊說出來……」

看著薩爾蠻遲遲不將閡枯拿出來,還苦著臉一個勁的沖著自己使眼色。閻君心里暗叫不好,自己有些托大了,不應該孤身犯險來見吳勉。看樣子是庫房那邊出現了問題……

聽到閻君讓自己當著吳勉的面實話實話,這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深吸了口氣,說道:「陛下,吳勉先生,各位……存在地府庫房里的六對閡枯已經都消失不見了,上個月初六我親自清查的天才地寶,親眼看見了六對閡枯還在庫房里。可是現在卻……」

「還在演戲嗎……」抱著車前子的吳仁荻冷冷的看著閻君,隨後繼續說道:「你們地府還在打什么算盤?地府這些年太安靜了,你都不習慣了是吧?想讓地府再熱鬧起來——可以啊……」

另外一個白發男人也盯著閻君,用著一摸一樣的語氣,說道:「前面有閻君魂飛魄散的,你眼饞了是吧?這個我可以幫你做到……」

說話的時候,這個男人身子一晃,人已經瞬移到了閻君身後,和四十年前的自己一起,前後將閻君夾在了當中……

一個吳仁荻帶來的壓力已經壓的閻君透不過來氣了,現在又出現了第二個一摸一樣的白發男人,兩股排山倒海一般的壓力從前後沖著自己涌了過來,閻君的七竅開始流出鮮血,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劇烈顫抖起來。

眼看著這位閻君就要提前結束任期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孫德勝的一聲大吼,說道:「兩位爸爸!聽我一句……不是我說,我們都是一步一步被算計到這里的。如果說,閻君也和我們一樣,都是棋盤上的棋子呢?現在所有矛頭都牽扯到他的身上了,依著我看,這就是沖著他來的。有人想要借兩位爸爸的手,弄死閻君……」

「是!」聽到這個胖子竟然沖著自己說話,閻君好像揪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急忙大聲吼道:「兩位吳先生不要中了別人的奸計!這么干對我有什么好處……我是一百多年前才繼任的閻君,從來沒有見過吳勉先生,更別說有什么恩怨了……閡枯就是最近這一段時間,才出現的至邪之物,地府剛剛出現,吳先生的公子便深受其害,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