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要。」沈溪搖了搖頭,「病房里花死得太快了。」
「水果?」
「我看了一下其他病人收到的水果好像不怎么樣。」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吃蛋糕。」
陳墨白莞爾一笑,還真是直接。
他所接觸過的女性,除了陳墨菲這個女魔頭之外,其他女人在沒見過幾次面的男性面前提要求通常比較委婉。
當然,蛋糕也不是什么很大的要求。
「沈博士急性腸胃炎,應該不能吃蛋糕吧。還是喝點粥什么的。」陳墨白很有耐心地回答。
但他心里就想看她失望的樣子。
沈溪卻傾向他,半仰起臉,很認真地說:「你知道我全身上下最有價值的地方是哪里嗎?」
陳墨白將沈溪打量了一遍,試著分析這個問題。
沈博士像根豆芽菜,既不前凸也不後翹,最有價值的部分還真的只有那一個地方。
「你的腦袋。」
「是啊!那大腦唯一的能量來源你知道是什么嗎?」
「葡萄糖。」陳墨白回答。
「果然,和聰明人聊天不會累。為了不讓我的大腦缺乏營養,我想吃甜的東西。甜的東西里,我選擇蛋糕。」
陳墨白側過臉去笑了:「沈博士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他起身,走向門外。
沈溪撐著床沿,看著陳墨白的身影:「你是要去給我買蛋糕嗎?醫院對面有家五十七度蛋糕工坊!」
她坐救護車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一直記在心上。
「不,我是去問問醫生,能不能給你打一針葡萄糖補充腦部能量。」
「什么——我不要打針!喂!喂!我要打葡萄糖的話就不用說想吃蛋糕了!」沈溪想要下床追上陳墨白,但是她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鞋。
撐著床面向下望,沈溪才發現自己的鞋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踢到床的另一端去了。
仔細回想,多半是陳墨白剛才坐她病床邊的時候干的。
「這人是有多無聊啊!」
沈溪的眉頭都要擰成結了。
幾分鍾之後,沈溪沒有等來給自己吊葡萄糖的護士,倒是陳墨白拎著一只大概八寸左右的蛋糕盒走了進來,放在了沈溪的膝蓋上。
「你真的去給我買蛋糕了!」沈溪兩眼放光,一整晚拉到腹中空空。
按道理此時沈溪應該是沒什么胃口的,但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隔壁床位的孩子吃蛋糕,沈溪饞得夠嗆。
「嗯。」陳墨白揣著口袋點頭。
「那你也不用買這么大的啊!我要吃三天啊!」
「沈博士可是有七斤水煮魚的海量啊。」
沈溪眉開眼笑,她對陳墨白的印象瞬間好了不少。
打開盒蓋,沈溪正在想蛋糕長什么樣子,發現里面竟然是另一個盒子。
沈溪狐疑地抬頭看向陳墨白。
「沈博士大病未愈,奶油蛋糕還是不要吃太多的好。」
「你還真能搞事啊!把六寸的蛋糕裝在八寸的盒子里!」
果然無聊!
「顯得有分量啊,還能讓沈博士享受拆禮物的樂趣。」陳墨白半傾下身來,沈溪似乎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掠過自己的頭頂。
那一刻,她莫名想起了陳墨白駕駛f1賽車起速離開的那一瞬。
空氣的溫度,風的力度,還有被壓縮的時間。
「下一個盒子里如果還不是蛋糕,我就把它砸到你的臉上!」
沈溪朝陳墨白比了個中指。
但是打開來,是另一個盒子。
沈溪拿起盒蓋就要去扔陳墨白的臉,卻被陳墨白側身躲過,單手穩穩扣住了沈溪的手腕。
「沈博士,你砸到我沒有關系,砸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他笑得溫文爾雅,一切看起來都是沈溪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