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速悖論 第33節(1 / 2)

極速悖論 焦糖冬瓜 2124 字 2023-04-30

「原來你在這個酒店有飯局啊!我還以為你真的處心積慮要假扮我的男朋友呢!」沈溪一副「沒想到這么巧」的表情。

「不啊。我就在地下車庫里等著你的短信。」陳墨白用理所應當的語氣說,然後皺了皺眉頭,「處心積慮?小溪,你又在亂用成語了?」

「哈?什么?處心積慮不是這么用的嗎?」沈溪一副「我怎么可能錯了」的表情。

「我是步步為營,不是處心積慮。」

「……我覺得『步步為營』才是錯的。等等……所以你一直在車庫里等我?」

「對啊,我等啊,等啊,等啊等,怎么也等不來你說想要回家的短信,無聊的都快爆炸了,心想難道你同學會真的那么友愛?所以我就只好硬著頭皮去找你了。」陳墨白笑著半仰著頭,斜著目光看向沈溪。

那表情有一點壞,但他的笑容卻莫名讓人感到溫暖。

沈溪想了幾秒之後,終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給我這枚戒指,並不是僅僅是為了假裝我男朋友,而是你料想到了她們幾個會在同學會上讓我不開心,所以要找借口進來幫我?而且還幫我拉攏了一些同學?」

「哦——你想明白了啊,真是不得了啊。情商上漲了一點點。」陳墨白嘆了口氣又說,「『拉攏』這個詞也不是這么用的。」

「連這都能料到……你是人嗎?」沈溪覺得很神奇。

「她們有沒有說什么讓你不開心?」陳墨白好笑地反問。

「和我媽說的差不多。總結起來有三點。」沈溪伸出手指一根一根掰起來,「第一,女人再優秀也要嫁個男人,不然生活是不完整的,還是失敗。第二,女人與其自己優秀養活自己,不如有錢男人願意養自己成功。第三,男人愛女人的衡量在於肯在女人身上花多少錢,而不是去欣賞女人的優點和獨立。大概因為獨立的女人不需要男人,所以男人得不到被需要的滿足感和作為供養者的優越感吧。」

「其實優秀而獨立的女人,是能力和技術上的,指的是在社會中的價值。而這樣的女人,也是需要男人的。」陳墨白開口道,「而她們需要的男人,是精神上的理解者和心胸豁達的包容者。有錢人僅僅是經濟上的強者,而你需要的是,是像你一樣認真懂得欣賞你頭腦的人。」

「這樣的男人,就不會覺得跟我在一起有壓力了嗎?」沈溪問。

「這個就和圈子和層次有很大的關系了。打個比方,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會很驕傲地把你帶到我的同學們面前,介紹說——這是沈溪,她是麻省理工的雙料博士,還是非常有名氣的f1工程師。然後我能想象我的同學們會站起來非常尊重地看著你,然後對我說陳墨白你真行啊,這么厲害的女朋友可要看好了,小心被我們搶走了。因為他們有的成為了華爾街的操盤高手,有的在跨國企業做財務總監,有的是超級門戶網站的高管,而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也只有你這樣優秀的女朋友能拿來炫耀了。」

陳墨白一邊說著,沈溪在腦海中想象著那個場景,忍不住笑了起來。

陳墨白將沈溪送到了樓下之後,沈溪正要將手上的戒指取下來。

「你不用把它還給我。」陳墨白說。

「可是它是你奶奶留給你的。還是玻璃種的翡翠,市面上都很難買到……」

「你是傻瓜嗎?我怎么可能會把我奶奶留給我的玻璃種翡翠戒指給你?這樣的戒指根本不存在,是我瞎編的。這個戒指,是我隨手在路邊買的,估計不是玻璃就是人造水晶的。」

陳墨白扯起唇角,笑得蔫壞。

沈溪睜大了眼睛:「啊?你騙他們的!」

「是啊,我是騙他們的。」

「可是……你怎么能騙人呢?」

「我為什么不能騙他們了,那個江蔓騙大家,我也用玻璃戒指騙她,怎么就不行了?」陳墨白撐著腦袋反問。

「江蔓騙了大家什么了?」

「她的丈夫如果真的那么愛她的話,為什么同學會結束的時候都這么晚了,也沒來接她?連個電話都沒有?而且周末晚上的同學會,他如果真的在乎自己的妻子,為什么不來走一走呢?江蔓明顯和李甜還有吳安秀走得很近,她受她們的影響很大,如果丈夫真的經常陪在她的身邊不曾讓她空虛的話,她炫耀的將不是丈夫給她買了什么貴重的珠寶,而是丈夫陪伴她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陳墨白頓了頓,用意味深長的語調說,「不是有一句說爛掉的話嗎——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你說的……我不是很明白……但是又似乎聽懂了?」沈溪蹙著眉頭說。

陳墨白替她解開了安全帶:「好了,回家早點睡覺吧。這枚玻璃戒指你就好好戴著吧。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個男人,比我更欣賞你的才華,比今天的我更有技術地懟你那幾個女同學,你就把它還給我。如果沒有,你答應我,一直戴著它。提醒自己,如果不是對的人,絕對不妥協。」

陳墨白的目光是認真的。

在昏暗的公寓門口的燈光下,那雙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清晰到深刻。

她第一次感受到,在他漫不經心的雙眼里,其實有著超越她想象的堅定。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就這樣看著自己久一點,再久一點。

「哦,好。謝謝你!」

謝謝你,陳墨白。

比起你風一般的速度,我更感謝此刻你的存在。

沈溪下了車,揮了揮手,上樓去了。

第一次,當自己獨自一人向上走的時候,她覺得原來自己可以很堅強。

「啊……誰要你說謝謝啊……」車里的陳墨白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唇線劃開無奈的弧度。

而沈溪上樓之後,哼著歌走進洗手間里,一邊刷牙一邊看著看著鏡子里自己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心臟忽然收緊,就連心跳也變得小心翼翼。

為什么會這樣呢?

明明陳墨白都告訴自己這只是玻璃了,自己卻反而更害怕會弄掉它了?

沈溪把它收到抽屜里,但是又怕抽屜推出來又推進去的會把戒指上的玻璃碰壞了,於是拿出來放到枕頭下面,但轉念一想,又怕自己掀枕頭的時候把它掀到地板上摔碎了,沈溪又把它拿了出來。

「放哪里呢?放哪里呢?」沈溪把它放到自己的錢包里,這樣就隨身攜帶了!

可是……萬一錢包掉了呢?那不是把陳墨白的心意也弄掉了?

「唉……怎么辦呢?放哪里啊!」

腦子里靈光閃過,沈溪來到大哥的房間里,找到了一條高中時候大哥本命年戴過的紅繩,將玻璃戒指穿起來,掛在了脖子上。

「這樣就不可能掉了吧!」她安心地拍了拍胸口。

閉上眼睛,陳墨白那一句話,卻讓沈溪的心臟滿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