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姐?」沈溪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是啊!你說那個趙小姐是不是對埃爾文有意思啊?」
「嗯。」
沈溪點了點頭,離開了。
「嗯是什么意思?是你知道她對埃爾文有意思還是你只是同意我的看法?」
走在回家的路上,沈溪腦海中想到的都是那一天在ktv里,趙穎檸扯著陳墨白的衣領,揭穿他假裝花心的一幕。
那時候看著就像看電影。可現在回想起來,心里面堵堵的。
現在陳墨白在和趙穎檸在吃什么呢?他們說著什么話題?
肯定不是什么風阻、能量轉換、動力牽引之類枯燥乏味的東西吧?
沈溪揣著口袋,在路燈下踢著石子兒轉了個圈。
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啊……」
在抬手看一看表,已經晚上八點半了,自己足足走了一個小時,早就走過了公寓。
她回到路邊,嘆了口氣,打了一輛出租車。
那天晚上,陳墨白回到了他所租的公寓,就在沈溪的對面。馬庫斯已經找人將陳墨白留在沈溪那里的幾個紙箱全部移了過去。
陳墨白聽見對面鑰匙孔轉動的聲音,就知道是沈溪回來了。
他打開門看見沈溪低著頭的身影,就像是被風雨摧殘得快要折斷的豆芽菜。嘆了口氣,陳墨白開口問:「吃了嗎?」
沈溪緩慢地轉過身來,似乎有點驚訝陳墨白竟然回來了。
「沒有。」沈溪搖了搖頭。
「我買了巴薩魚片。給你做水煮魚。」
沈溪立刻露出高興的表情,差點連自己公寓的門都忘記關。
陳墨白覺得好笑。
他買的魚足夠普通家庭吃兩頓了,沈溪一餐解決。
「你不是和趙小姐吃晚餐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沈溪捧著碗問。
「她有事情請我幫忙。我們都是有效率的人,事情解決了,難道吃個晚飯還要吃到天明嗎?」陳墨白好笑地問。
「原來是這樣啊!」
正在燒油的陳墨白轉過身來,仔細觀察著沈溪的表情:「你很在意我和趙穎檸一起吃晚飯嗎?」
「不介意啊……只是你每天基本上都是和我一起吃晚飯的,忽然你不見了,我剛才想了很久到底是吃三明治還是熱狗。」
「那你做出決定了嗎?」
「我都不想吃……」
「習慣其實是個好東西。」陳墨白意味深長地一笑。
「其實你跟趙小姐挺相配的。」沈溪又說。
「相配?」陳墨白的眉心蹙起,「怎么個配?」
「你們站在一起,有種狼狽為奸的感覺。」
「狼狽為奸……不是那么用的。我和趙小姐可都是好人。狼狽為奸是形容壞人聯合在一起做壞事的。」陳墨白用循循善誘的語氣說。
「也對……」
陳墨白將水煮魚端上桌。巴薩沒有魚刺,沈溪好不擔心地一大塊往嘴里塞。
「你真的很會做菜。要是有一天你不做賽車手了,也可以做大廚!」沈溪由衷地稱贊。
「但是我沒打算做給別人吃。」陳墨白回答。
「為什么?這么好吃的東西其他人都嘗不到,多可惜!」
「做東西需要心境。一個人的心境好,做出來的東西才會好吃。而好吃與否也是一種主觀感受,品嘗的人有品嘗的心情,才會懂得欣賞美味。你說呢?」
「嗯……也就是說你給我做飯的時候心境很好?」沈溪有點小得意,「因為我吃什么都很香,讓你有成就感,對吧?」
「多吃一點吧。我找找看有什么食物是能調節大腦激素分泌促進情商提高的。」
「這樣的食物不存在的。」沈溪認真地回答。
幾秒鍾後,她又想起了什么:「聽說今天的比賽是你主動挑釁凱斯賓的。」
「挑釁?不該叫挑釁吧?」陳墨白皺了皺眉頭。
「你為什么要挑釁凱斯賓?」
陳墨白嘆了口氣:「挑釁不是這么用的。」
「那你為什么要主動激怒凱斯賓然後讓他在怒氣之下答應和你比賽?」沈溪換了一個十分具體的說法,體現的仍舊是「挑釁」一詞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