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跟了裴琢回到府邸,成了他唯一的侍妾。
見裴琢安安分分,裴鈺便又賞給他不少調理身子的葯。
每每如此裴琢都覺得裴鈺就是故意氣他——若不是足夠高傲自負,哪來這樣毫無防備之心的慈悲?
生活安逸輕松,裴琢卻感覺泠泠逐漸冷淡了下來,雖然每日依舊細心周到地照顧他,但大部分時候不再說話。
裴琢心中不快,只想是這女人得了榮華富貴便對他不再上心,脾氣越來越差。
在裴琢不知多少次發脾氣後終於病倒了,他心中知道自己無非是風寒而已,卻故意假裝成很嚴重的樣子,借此來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你滾出去!」裴琢聽到開門聲便忍不住啞著嗓子吼道——如今他讓她滾她就真的好長時間不來管他,全無以前怎么罵她都賴在他床邊的架勢。
「王爺……」一個柔軟而帶著幾分稚氣的女聲響起。
「滾,我不需要侍女。」裴琢一聽不是泠泠,火更大了。
「可是……可是泠泠讓我來送葯。」女人似乎十分猶豫。
她還敢使喚別人?裴琢簡直氣到體溫都在飆升。
「還說讓我以後好好服侍你……」女人的語氣帶了幾分嬌羞小聲說。
裴琢驟然攥緊了拳頭,忍了好一會兒才令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讓她立刻滾過來見我。」
泠泠心情不安地走進來時,裴琢正一個人喝葯。
她見狀趕緊走過去道:「你怎么一個人下床了,我來吧……」
「我還沒廢物到連下床喝葯都做不到!」裴琢冷冷地說。
泠泠沉默不語。
「你為什么不說話?」裴琢將喝光的葯碗往桌上一撂,「你讓別的女人來給我送葯是什么意思?」
泠泠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幾番欲言又止。
「你……你是不是看上我哥了?」裴琢終於還是把這句話問出了口。
「啊?!」泠泠大吃一驚,連忙擺手,又意識到他看不見,慌忙解釋道,「王爺千萬不要胡說,當今聖上是何等身份,豈容妾身這種人隨意褻瀆!」
「意思就是,若非身份懸殊,你就喜歡他了?」裴琢越聽越急。
「不,不是。妾身沒有那樣的想法!」泠泠辯解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裴琢冷聲問道,又補充說,「別一口一個妾身,聽著煩。」
「我……我知道你討厭我。」泠泠說道。
「……」
「我……我如果是你,我也會討厭我這種女人的。」泠泠說著眼淚便流了下來。
裴琢微微皺眉。
「我知道我不該對你做那樣的事,你的身份那么尊貴,卻被我……被我……輕薄。」泠泠絞著手指說道,「那時你說我惡心,我還以為是氣頭上逞強的話……現在想來,以你的身份……會覺得我惡心也是很正常的。」
裴琢啞然,他當時確實是……
「怎么能補償你?我給你找了新的侍女,你好像也不喜歡……你說吧,只要你開口,我什么都可以為你去做。」泠泠揪著手帕,猶豫了一下又說,「皇上幾日前來府,還說你看不見,讓我幫你選妃……」
「讓他有多遠滾多遠!」裴琢氣結——裴鈺絕對是故意的!
「為什么不選妃?」泠泠抬頭望著他,猜測道,「你該不會被我……強上之後有陰影了吧?」
「你床上功夫了得,我怎么會有陰影。」裴琢嘴角抽了抽,哼笑一聲。
「我……你若覺得我不過路柳牆花污了你的清白,直說便是。」泠泠抿了抿嘴又說,「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做都做了你讓我怎樣?」
「過來。」裴琢面色難看。
泠泠趕緊乖乖走到他床邊。
「用嘴服侍我。」裴琢好些日子沒做那事兒,這會兒聞著她身上的脂粉味兒都有感覺,又覺得內心羞怯,便掩飾性地嫌棄著:「你身上的香味兒太惡俗了,明天換新的。」
泠泠動作一滯,輕輕「嗯」了一聲。
「你好會舔啊……」裴琢由衷地說。
泠泠聽著卻覺得刺耳,心中難過。
裴琢敏銳地聽到她呼吸節奏不太對,不耐地將她一拽拉到懷里:「你哭什么?你不是喜歡對我做這種事?」
「我幫你選妃吧,挑正經人家的清白姑娘。」泠泠越說越是難過。
「我對女人沒有興趣,」裴琢說完又覺得不對,便道,「我是說,我對其他女人沒有興趣。」
泠泠哭得梨花帶雨:「你……你只喜歡皇後,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