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顧承川是最後一批從火場撤出的,坐在消防坦克里,脫去身上厚重的銀色防火服,臉色陰沉!
兄弟單位的一名消防員失蹤,他們中隊的一名上士班長重傷!
失蹤就意味著不可能活著回來。
而重傷的戰士,失去了雙腿,後半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這一年中的傷亡,是他來這個中隊六年來最嚴重的一年!
曾承諾過每一次都能平安帶他們回家,卻一次次的食言了……
江正南在消防隊門口來回踱步,昨天顧承川早上帶隊走後,他算是隊里最高領導了,不應該再輕易外出的。也沒有想到能碰到這么大的火情!
他在這個中隊待了四年,一年都難得有這么大一次險情,大部分時間都是普通救援或者做一些雞零狗碎的小救援。
今年真是古怪了,這幾個月幾乎每個月都有重大火情生。
看著消防車呼嘯而來,一輛輛平安進入中隊,江正南步伐匆匆的趕過去。
等顧承川從消防坦克上跳下來,帶著愧疚和小心:「虎子沒事吧?一會兒我去醫院看看他。」
顧承川把手里的消防帽塞給身邊的戰士,二話不說,出拳狠戾的朝江正南揮去!
江正南不占理,平白的挨了一拳頭,嘴角綻裂。後退幾步,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神色狼狽:「老顧,你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
顧承川眼角泛紅,太陽穴的青筋暴起,伸手指著江正南:「你是第一天來消防隊!不記得條例條令!!擅離職守!你是要害死他們嗎?!」
江正南理虧,可是顧承川給他扣這么大一頂帽子,他還是不認的:「我擅離職守是我的錯!該罰該免職,我都認了!可是你說我要害死他們,我不認!我對他們哪一個不是比親兄弟還親?」
顧承川懶得跟他狡辯,轉身從一旁戰士手里拿過頭盔去休息室。
江正南咬了咬牙,跟上了顧承川。
多少年的交情,想著一會兒跟顧承川好好說說,他擅離職守這事,還真不能讓上面知道了。
結果顧承川一口回絕,自己犯的錯,自己必須承擔。
處理結果中午就下來了,江正南被記過處理一次,休息三天。
這休息三天,就意味著上面會派新的指導員下來,而他明年本該往上升一級的希望也泡湯了!
心情煩悶憋屈,忍不住有些記恨起了顧承川的不講情面。
江正南沒有什么文化,是在部隊考的軍校,為人能說會道,又左右逢源。做起思想工作也是得心應手。
可是這一次?
江正南想不通,在外面喝了點兒酒,愁緒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