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完全沒料到,見到他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仍然存著驚喜,「你怎么來了?」
陸開林微笑,「記掛著殿下,便來了。」
「……」這種話,很容易讓她想偏。柔嘉抿了抿唇,「哦,我過得挺好的,大人不需記掛。」
「……那就好。」陸開林將手里一個狹長的小匣子放到茶幾上,欲言又止。
柔嘉遲疑片刻,遣了服侍在側的宮女。
陸開林起身,把匣子送到她跟前,「在外辦差時尋到的一枚白玉簪,今日前來,送與殿下。」
「……是無意還是特意?」柔嘉接過那份禮物,眼巴巴地望著他。
「特意尋來的。」
「……嗯,那多好。」柔嘉握緊了那個小匣子,忍不住笑了。
陸開林猶豫片刻,終究是忍不住提醒眼前過於單純的小姑娘,「我送的是玉簪,在府里過了賬冊,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這玉簪與她送他的扇墜兒可是兩回事。
柔嘉側頭思忖片刻才回過神來,先是又驚又喜,隨即便是不可置信,「這樣說來……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可不能拿這種事哄騙我。」
陸開林覺得天氣更熱了,沉了片刻,不答反問:「你怎么住到這兒來了?因何而起?」
柔嘉扁了扁嘴,有些沮喪,「我想在這兒孤獨終老,不行么?」
「因何而起?」
「不外乎是落花流水那些前人已經經歷過的事兒。」柔嘉斜睇著他,「你得給我句准話,這玉簪,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收下就是定情信物,她不收就是他自作多情。還能是什么意思?陸開林凝視她片刻,「意思就是,我想明日就去面聖,請皇上為我與你賜婚。如果你不反對的話。」
話已說得再明白不過。柔嘉心花怒放,繼而卻開始不滿起來。
她站起身來,「那可不行。憑什么啊?我吃了那么多苦,你一根簪子就把我打發了?做夢!」
「……」陸開林蹙眉,想不通她吃了什么苦,「那么,我把這物件兒收回,換別的?」他說完,對她伸出手。
「想得美。」柔嘉不肯給他,「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么,日後再商量,好么?」陸開林已經確定不是自己單相思,這就夠了。加急趕回京城的這幾日,委實勞累,他得先回府,「容我今日先行告辭,回家睡一覺。」再不走,他隨時能倒下、入眠。
「……好吧。」柔嘉見他眼里有熬夜、疲憊才會生出的血絲,不免心疼,「你快回府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