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現在還不餓耶,直接過去吃火鍋好嗎?」
悅一沉當然是聽她的,但隨後她就想給自己兩耳光了。這也怪悅一沉沒說清楚,誰知道這個「蠻遠」遠到需要三個小時啊!
車費都夠讓她心痛了。
車子一直往郊外開,司栗有些熬不住,打了個盹,車停下之後她醒過來,才發現自己是趴在悅一沉腿上睡著的,還流了口水。
悅一沉絲毫不介意,還伸手替她抹掉嘴角的水光,「到了,我們進去再睡。」
司栗跟著他下了車,腿都有些麻了。
司機替他們將行李拿到門口,收了車費之後又用不流利的普通話誇贊她:「你真漂亮,幾歲了?」
悅一沉代為回答:「四歲了,行李放這就好,謝謝。」
司機走了之後司栗才小聲辯駁:「五歲,我可以自己回答的呀。」
「我知道,我只是不喜歡那個男人看你的眼神,所以不想你和他說話。」
恩?司栗回想了一下,確實有些不對,那種目光和虞紀吳裳他們看她的那樣子完全不一樣。
這莫名的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悅一沉按下門鈴,很快就有一個黑發碧眼的男人來開門,看到悅一沉後立刻張開手要撲過來,被悅一沉敏捷地閃開了,對方這才發現他懷里的小家伙,眼睛一亮:「啊啊啊啊啊一沉你終於生小包子啦!」
非常純正的中國話。
「我倒是想是我生的。」悅一沉笑言。
「先進來再說,外邊冷。」他彎腰幫他們拿行李,「過來很遠對吧?」
「是非常遠。」悅一沉一字一句地說,他倒是沒什么,但是司栗坐得累,他心疼。
「我就說去接你嘛,你非說不要。」男人給他們倒了溫水,然後笑眯眯地和司栗搭話:「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呀?」
司栗反問:「你叫什么名字?」
對方微微一怔,而後對悅一沉說:「你這美人有點厲害。」然後才笑著對司栗說:「我叫程凌。」
***
「程凌是我師兄,現在在這邊進修。」悅一沉幫她整理行李的時候說:「過來換雙鞋子。」
司栗乖乖走過去,扶著他的肩膀換掉了小羊皮靴。
程凌走過來敲敲門,抱著手臂倚在門口說:「另外一間房子已經收拾好了,但是你真的不和她睡一間房?我白天要上課,晚上有時候有通告,家里就你們兩個人,這附近也不算太平。」
悅一沉頓了頓,看了司栗一眼才答:「我知道了。」
「三餐都有阿姨過來准備,換洗的衣服和衛生她都會打掃。」男人又嘆氣,「難得你過來找我,居然不能和我出去玩,還要在家當奶爸。」
悅一沉失笑,「你也沒有時間好不好?」
晚餐是地道的俄羅斯菜,煮飯的阿姨是個混血兒,磕磕絆絆的能說幾句中文,也是被司栗萌得不要不要的,摻著英文問她幾歲了,叫什么名字,說她有一對雙胞胎,和她一樣大,希望她下次去她家做客。
悅一沉一一代為回答。
晚上悅一沉拆開她的紗布看了一眼。
「可以沒有可以沒有?」司栗問。
「勉勉強強。」他裹好紗布,又給她用保鮮膜裹了一層,「還是要注意。」
但總算是被批准可以洗澡了。
程凌家的浴室比酒店的大,洗護用品也比酒店的要好,司栗打了泡泡,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澡,悅一沉在外邊敲了兩次門,倒不是想催她,是擔心她在里面出什么事。
程凌上來看了一眼,有些哀怨:「下來陪我嘛。」
「等她洗好再說。」
「還真是一分鍾都不願走開啊。」程凌在他對面坐下,「有美女約我出去喝酒,好幾個嫩模,要不要一起去?」
悅一沉看了他一眼,「我走不開,也不好這口。」
「我知道。」他嘆氣,「就是有些遺憾,難得今天休息。」
他笑了,「你大可以去,不回來最好。」
「我的天,你怎么還是這么無情。」
他還沒吐槽完,浴室門就打開了,小家伙穿著純白色睡衣,頭發隨手束在頭頂,兩只眼睛水汪汪的,「悅一沉,浴室沒有吹風筒。」
悅一沉看了一眼程凌,對方立刻了然,「阿姨可能忘記備了,我這就去拿。」走到了門口又嘟囔,「我真好使喚。」
他很快就拿了吹風筒回來,進門的時候看到悅一沉正在給她拆手上的保鮮膜,拆開了又拿熱毛巾擦了一遍,而後仔細地包了一層薄紗布。
動作熟稔得讓他以為他是護士呢。
他拿著吹風筒傻逼一樣地站在旁邊,等他弄完之後才雙手奉上。
小家伙倒還說了句謝謝叔叔,他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程凌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