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75節(1 / 2)

一旁的管家大概不是第一次見自家老爺這副變臉的本事,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爹。」裴斯遠上前,恭恭敬敬朝裴父行了個禮。

裴父盯著他看了半晌,冷聲道:「這就是你辦的事情?將你伯父扔在亂葬崗,連個紙錢都不給他燒?」

「方才您不是都說了嗎?他是咱們老裴家的……」

「閉嘴!」裴父厲聲喝止道:「我可以罵他,你身為子侄,怎可口無遮攔?」

裴斯遠垂首立在廳中,也不反駁,一副任打任罵地樣子。

裴父一見他不頂嘴,一肚子火反倒撒不出來了。

「你給我過來。」裴父道。

裴斯遠走近了幾步,立在了裴父身邊。

裴父如今看著也就四十歲出頭,五官輪廓看著與裴斯遠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少說也得有七八分相似。不過他身上的氣質並不似裴斯遠那般凌厲,反倒顯得很容易親近。這導致哪怕他說出口的話帶著怒氣,也並不怎么令人害怕。

「說,為什么不去給你伯父送終?」裴父問道。

「他不配。」裴斯遠淡淡開口。

裴父被他這一句話險些噎得喘不過氣,忍了好幾忍才沒朝裴斯遠動手。

「孽障啊!」裴父不知怎么的,突然悲從中來,看那架勢竟是打算痛哭一場。

「爹,要不您去他墳頭再哭?」裴斯遠問道。

「放屁!」裴父伸手在裴斯遠腦袋上打了一記,怒道:「他一個禍害人性命的殺人犯,我去他墳頭哭什么哭?」

他嘴上雖然這么說著,但到底還是止不住傷心,眼睛霎時就紅了。

平西侯的所作所為,他自是痛心疾首,可傷心也是真的傷心。

畢竟幾十年的手足之情擺在那里……

「爹,別傷了身子。」裴斯遠安慰道。

「還有你!」裴父看向裴斯遠,道:「聽說你府上養了個男人,你今日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難不成也想學你伯父?」

裴斯遠擰了擰眉,道:「您聽誰說的?」

「真當你爹我老糊塗了?」裴父怒道:「你說你學什么不好?怎么就打起了男人的主意?回頭若是也學你伯父把人家肚子搞大鬧出人命,我非拿刀劈了你不可!」

裴斯遠嘆了口氣,心情十分復雜。

「老爺您息怒,公子的為人您還不知道嗎?他怎會干出那等喪盡天良之事?」管家泡了茶端給裴父,忙道:「公子可是您的親兒子,性子怎么也該隨了您才是。」

裴父聞言又瞪了裴斯遠一眼,似乎將管家的話聽了進去。

他兒子他是知道的,方才那番話不過是氣糊塗了,口不擇言。

他家這兒子雖然名聲浪.盪,但年過弱冠也沒真搞出過什么荒唐事。

如今突然在府里養了個男人,到底是誰的問題還真不好說。

「堂堂禁軍副統領,被一個男人勾了魂,連當值都不去了。」裴父越說越來氣,「今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讓你干出這等荒唐事來!」

他說罷喝了一口茶,起身朝管家道:「去給我找身換洗的衣裳,趕了一路,我先去洗個澡。」

「是,老爺。」管家忙應聲退下,吩咐人去備好了熱水。

裴父罵完了人,這會兒身心舒暢了不少。

他被管家引著去了浴房,到了門口的時候,剛巧撞見有人從里頭出來。

對方一襲白衣,剛洗過的頭發半散著,一張臉漂亮又懵懂,一看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郎,而且是乖順討人喜歡的那種少年郎。

裴父這輩子沒攤上個好管束的兒子,素來最喜歡的就是別人家那種乖順懂事的晚輩,每次見了都要遺憾為什么自己沒有個這樣的兒子。

「這是誰家的公子?」裴父朝管家問道。

「這是余公子。」管家忙道,「余公子,這是我們家老爺。」

余舟沒想到自己出來洗個澡,竟然能撞到裴斯遠他爹,當場便嚇得夠嗆。

好在他理智尚存,忙朝裴父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裴父雖不知道自家兒子在府里養著的人是誰,但這會兒略一思忖,多半也反應過來了。

他原以為能勾了自家那逆子魂魄的,定然是個狐媚子,可眼前這少年郎氣質出塵,目光清澈,一看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公子,哪里和狐媚子能沾上半點邊?

難道是他家那個逆子先動的手?

余舟今日剛讓裴斯遠幫了他,這會兒面對裴父又是羞愧又是心虛。

他見裴父一直盯著自己看,生怕漏了餡,只能硬著頭皮搭話道:「伯……伯父,晚輩是裴副統領的同僚……與他一同在御前當值。」言外之意,他和裴斯遠真的只是同事,讓對方別想多了。

「是啊,余公子是御前的起居郎。」管家忙道。

「起居郎啊,不錯。」裴父勉強一笑,心道這少年是個起居郎,那必定是文采斐然。

人家讀了那么多聖賢書,必然不可能主動去勾搭他家那逆子。

這回不用懷疑了,肯定是他家那混蛋先動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