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劁豬(下)【求月票】(1 / 2)

關於劁豬這事兒,翟樂是拒絕的。

特別是被閹的還是一只公豬崽崽。

一個九等五大夫,一個七等公大夫,這倆武者配合配合都能打一場千人規模的遭遇戰了,一前一後按住一只一月大的公豬崽自然沒任何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豬崽聲嘶力竭的嘶吼聲,著實讓兩位男性有些不適應。

翟樂撇過臉,不敢去看即將被小伙伴「為所欲為」但「寧死不屈」的公豬崽崽。

見公豬崽崽似乎有所預料,正拼盡吃【nǎi】的勁兒掙扎反抗,翟樂甚至生出一種「助紂為虐」的心虛。心下暗暗嘀咕:「祖宗在上,這輩子頭一次干這么『傷天害理』的事兒。」

即將「主刀手術」的沈棠額頭冒出薄汗。

面上卻是一派冷靜淡然,沉穩得一批。

她道:「你們倆千萬摁住了它,別讓它亂動,不然我下錯刀子它還得多挨一刀。」

翟樂偷瞄了一眼公豬崽崽即將失去的寶貝,黑濃劍眉抽了抽,無端生出了幾分緊張:「沈兄啊,這一刀下去它會不會疼?」

沈棠斟酌著道:「疼肯定會有點疼。」

不然何來「蛋疼」這個詞。

她本來還愁古代條件有限沒麻醉葯,轉念一想,殺豬都不打麻醉,閹個豬打什么麻醉?

沈棠好笑道:「你不忍?」

翟樂忍著頭皮發麻的沖動,閉目叨叨:「君子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遠庖廚也……在下只是覺得饞人家一身肉還要閹了人家,著實不太君子……」

沈棠理所當然道:「君子也要吃肉啊!誰讓這些豬要閹過的味道才好。不閹它們,如何造福我們?怎么,豬肉頌沒念過?」

翟樂:「……念過。」

念是念過,還慕名去嘗了一口,之後就堅定認為東坡居士是騙人。那氣味又腥又sāo,煮熟之後,活似停靈放了兩三日的腐屍。仔細品品,還有點兒軍營那幫糙漢子的腳臭。

真是嘗過一次就再也不想試了,也不知東坡居士是怎么做到「早晨起來打兩碗,飽得自家君莫管」。翟樂控訴:「但豬肉頌不可信!這么多言靈文章,他這篇讓我吃了大虧!」

沈棠哈哈大笑:「那你更要跟我學一學這劁豬的手藝,以免你以後回了東南吃不到這人間美味,饞得千里跑來跟我蹭一頓。」

她抓起布巾打濕水,擦了擦准備下刀子的部位,在共叔武眼睛微抽的注視下。沈棠單手抓住公豬崽崽腹下那對蛋,捏准。公豬崽崽拼盡全身力氣掙扎,奈何反抗被qiáng勢鎮壓。

翟樂:「……」

沈兄那手勁兒,看得他頭皮發麻。

下一秒,沈棠右手持刀,穩如泰山,薄而鋒利的刀尖,干脆利落劃開那層皮膚。

公豬崽崽被摁在地上動彈不得,緊跟著仰脖發出凄厲瘮人的豬叫聲。

這聲慘叫似要沖雲破日,直穿雲霄。

不止讓共叔武兩個頭皮發麻,也讓聞訊而來的祈善二人停下腳步,表情那叫一個jīng彩。

翟樂看得俊臉慘白,總覺得自己那處也跟著疼。他不忍直視地閉上眼,改為單手摁住豬脖和前豬蹄,另一手捂住豬崽眼睛,心里默念:「……別叫了,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親眼看著沈棠將公豬崽崽那對捏出,小拇指往傷口內勾了一勾,穩穩地手起刀落。

沒一會兒,兩顆肉塊好似剝了外殼的果肉,被沈棠丟到一邊的木盆。因為傷口並不大,出血也不多,沈棠抓著豬後蹄拎起來晃晃,公豬崽崽又是一通慘叫,看著非常jīng神。

她嘖嘖稱奇:「神奇!」

翟樂白著臉道:「這有什么神奇的?」

沈棠指著那只一下地就踉蹌跑開的公豬崽崽,說道:「人若閹了,十天半個月起不了身,一兩個月下不了地,大傷元氣。但是你看它,這會兒就能夾著後腿亂跑了。」

翟樂:「……」

共叔武:「……」

祈善:「……」

褚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