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勞動節快樂【求雙倍月票】(1 / 2)

二月河開,三月春暖。

此時的浮姑城較之去年更添生機。

身影攢動,人聲喧囂,稚童嬉笑打鬧。

河尹在沈棠治理下一派欣欣向榮,不少商賈還會專程繞道來這里做生意。

不為其他,只為此地良好治安,給予他們滿滿的安全感。因為在外頭司空見慣的盜匪,在河尹根本沒有生存土壤。

若發現哪里有盜匪行動痕跡,跟官署打個小報告,第二天就派人將山頭盪平!

舉報者還能根據盜匪數量多寡、組織大小獲得不同檔次的實物褒獎。

當然,若報假,查明屬實也會給予嚴厲的懲罰,杜絕惡意占用有限人力。

即便這般,仍有頭鐵不信邪的。

不敢攔路搶劫就去偷jī摸狗。

專門盯上外地口音的商賈。

結果——

「啊啊啊啊——」

「疼疼疼——」

集市長街,一相貌普通的青年被一白影扼住了手腕。前者吃痛松開手腕,一沉甸甸的錢囊掉落在地,砸出清脆響聲。

這邊的變故引來路人商販注意。

「現在喊疼有什么用?」來人哂笑一聲,嘲諷道,「方才干嘛去了?」

被抓青年疼得面sè發青,額頭青筋直冒,又惱恨又懼怕,張口叱罵。

「你知道老子是誰嗎?得罪了老子,沒你好果子吃。識相還不放開!啊——」

一番威脅,不僅沒有讓來人松手,反而吃了更多的苦頭:「你是誰?」

青年道:「老子族叔是官署的人!」

圍觀群眾聞言倒吸一口冷氣。

卻不是因為青年身份,而是因為他的話——這廝就不看看抓他的人是誰嗎?

額,以青年雙手被禁錮在身後,背對青年直不起身的模樣,還真看不到。

青年冷笑著,抬腳踹他大腿。

那人踉蹌著向前栽去,趴地。

青年還以為自己的威脅生效,心下微喜,正欲趁亂往人群一鑽,結果還沒爬起來就被人一左一右抓小jī般架起來。

抓他的青年彎腰將地上的錢囊拾了起來,對著站在一側,一臉茫然又忐忑的老實商賈,聲音放柔些許:「此物雖是這小賊從你身上順下來的,但依據河尹官署的規矩,你也得跟著去一趟,待核實清楚再交還給你。不會耽擱你太久時間。」

商賈連連點頭。

他賣完了貨,與青年路上不慎相撞,待他反應過來懷中沉甸甸的錢囊消失,心下涼大半截,雙腿虛軟,一時間萌生了無數紛雜又絕望的念頭。這里頭不僅包括他這趟賺的錢,還包括他一家老小湊出來的本金。

若讓小賊逃了,他家老小還怎么活?

「多多多、多謝……」

商賈眼睛都不敢離開錢囊一下。

說話哆嗦,含糊不清。

一抬頭,卻見青年氣質頗為英氣,一襲素裳,腰佩雙劍。五官秀麗、眉眼jīng致,好似女嬌娥,乍一看很容易誤會是女子——只是,哪個女子有這般高挑的個頭?

商賈看對方得抬著頭,而青年只是瞥了眼犯到手上的小賊,漠然出聲道:「帶走!回去讓他認認,哪個是他族叔!」

自家主公最厭惡仗勢欺人了。

若真有官署官吏的親戚仗著這層身份,橫行鄉里,重罰!若是假的,這小賊偷竊金額又不小,怕是要在牢里蹲個一兩年。

青年抬手一揮,帶著人離開。

直到離開,圍觀議論才大了起來。

一cào著外鄉口音的人問:「這是誰?」

本地人答:「沈君門下賊曹護衛。」

簡單來說人家是官署在職人員。

這個小賊也不知道該說運氣好還是不好,當街偷盜撞到人家手中不說,還嚷嚷族叔是官署官吏。且不說這事兒可能是他胡謅的,若是真的,這族叔要倒霉。

外鄉人驚異:「這般年輕?」

其實他想問青年咋這般瘦弱。

是的,瘦弱。

青年身形其實算不上纖細,但跟那些或粗壯或矮胖或凶神惡煞的人比起來,這位就顯得過於文弱單薄。不似個專司護衛、緝盜的,倒像是主簿一類的人物。

還有就是長得怪好看的。

斯文漂亮像個女郎。

本地人笑道:「人家年輕有本事,那個詞兒叫什么來著,什么『為有』……」

「是『年輕有為』!」

「對對對,年輕有為!人家年輕有為,附近幾條街的大娘子小媳婦,哪個不饞?」

集市這邊做生意,看到青年帶人巡街值班也安心啊,小賊都不敢冒出頭。

今兒個這小賊,一看就是生手。

碰上其他人巡邏還能逃個一時半會兒,但碰到這位,那可真是找死!

這位白姓賊曹可是一眾庶民心中的「神探」!浮姑一年盜竊百多樁,莫說這種小賊當街行竊,便是偷偷摸摸順了人家老太婆後院老母jī下的蛋,也能揪出來。

此時,話題核心人物正冷著臉。

「姓甚名誰?」

那名小賊已經被嚇破膽。

兩股戰戰,冷汗涔涔。

他是從其他郡縣流竄過來的,靠著一手jīng湛偷技為生,專門盯著那些家底不豐、請不起護衛的小商賈下手。每次得手都能花天酒地一番,花完了繼續偷。

聽說河尹還挺富庶就來了。

誰知干的第一票就踢到了鐵板。

他本想死咬著不肯招,奈何青年就冷冷看著他,似有無形的氣勢壓迫他喘不過氣,心理防線一觸即崩。待他回過神,汗出如漿,冰涼粘稠的汗液打濕內衫。

招了,全都招了。

不出意外,得吃牢飯。

核對錢囊中的什物,商賈也順利拿回自己的積蓄,激動情緒溢於言表。

然後——

然後就沒然後了。浮姑城以及周邊縣鎮,一年到頭居然只有百多樁案子,白素整日閑得摳腳。命令手底下的繼續巡邏視察,她擦了擦雙劍,直奔城外軍營。

還未靠近便聽到火熱口號聲。

正是共叔武幾人在練兵。

「少玄,你來得正好。」共叔武正抓頭發,見到白素忙招手,「有事給你。」

白素問道:「都尉,何事?」

其實問題也不大。

即將春耕,河尹庶民也開始春耕前的准備工作,軍營這邊也要派人出去查看水渠、去歲挖的人工水庫情況,再看看從淼江開鑿出來的河道是不是通的。

河尹准備了充足麥種,並且將guàn水方便地區劃分出來種植小麥,占河尹田畝三成。

用水就成了重中之重,若水量不足或排水不通,導致小麥秋日欠收,影響惡劣。

這事兒應該交給趙奉這老手。

但他今日神龍見首不見尾。

共叔武只能抓白素這個壯丁。

白素道:「好。」

這任務枯燥乏味但好歹不閑。

回程路上正巧碰見一行人,為首的兩道背影極其熟悉,白素定睛辨認,揚手一揮,沖著那邊喚道:「那處是令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