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姮自認為她不是那種大驚小怪的女生。
但乍一看自己熟悉的廁所里突然有個高高的人影,沒開燈不說,剛才她還在讀鬼故事,快要脫口而出的尖叫被她強行壓在喉嚨里,吞不下去然後變成冷汗瞬時發過全身,整個人僵硬無比。
頓了頓,靠著開門之後客廳里照進的光,以及浴室的磨砂窗戶透進來的路燈燈光,徐姮辨出了那個不開燈還站在廁所里的人是徐渚。
只見他也側頭看向她這邊,隨便看了一眼。
徐渚看清了妹妹瞪大眼睛被嚇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可愛表情,於胸前緊緊揪抱著她手里那條皺巴巴的小裙子,胸口處那只已經變形的小黃鴨子被遮去了一大半。
徐姮的腦子一片空白。
她看著淡定移開視線的徐渚繼續做他的事,骨節分明的手不帶任何遲疑地移到自己的上衣邊緣,掀起一點點,然後她聽見了拉褲鏈的聲音。
霎時間無法思考的徐姮只愣神看他的動作。
直到她似是從那褲子的開口處看見了他的內褲邊,而光線不夠,也辨不清到底是什么顏色,但是她能看清是……
那明顯鼓起的一團。
身上原本被嚇出的層層冷汗又霎時間變成一陣局促尷尬到快要讓她窒息的熱流,燒得她的臉連帶著耳朵在發燙。
徐姮連忙轉身過去,緊閉著眼睛,眉毛都快湊到一堆去了,完全忘記了平時自己那輕聲細語的說話腔調,直喊道:
「徐渚你是不是有病?!」
「在廁所不關門不開燈,你就是有病!」
可她嚷嚷完就聽見了淅淅瀝瀝的灑水聲。
噓噓、嘩嘩、啦啦——
還有徐渚毫不在意的語氣。
他回:
「我關門了。」
「而且你又不是沒看過。」
他倒是一點都不害臊。
但那又怎么樣?
徐姮現在還就是討厭徐渚這種自以為他們並無嫌隙的狀態,她就想把什么都分得明明白白。
她都三年多不主動找他說話了,徐姮還就不相信他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此時水聲即止。
以為他尿完了的徐姮回頭來,擺出她覺得徐渚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在生氣的扭曲表情,說話橫聲橫氣:
「下次你給我鎖……」
但這話也只說到一半,又噎住了。
只見徐渚扯了旁邊的紙。
其實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徐姮自己下一秒就不由自主地迅速竄回房間里去了,都忘了自己的話還沒說完。
砸門的聲音讓還在廁所穿褲子的徐渚都能聽見。
……硬了。
又嚇到她了。
果然還是生分了。
……
徐姮趴在床上,將頭捂在被子里,一開始沒有尖叫出來的她現在還是沒有叫出來,在床上滾來滾去,頭發亂了才起來,然後用力砸了幾下枕頭。
腦袋里的鬼故事早就忘得沒影了。
臉上的高熱退不掉,想的只有她剛剛最後看到的畫面。
在陰影里,在暗處。
那個……
長長粗粗的東西好像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