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深沉的夜讓站在光里的他只有感同身受。
指腹在輕輕地、不可自控地摩挲著留有印記的位置。
像是在猶豫著,徘徊著。
徐渚最終還是再次拿起杯子,用自己的唇覆住那個好像並不存在的唇印。
用最自然的姿勢喝了一口涼絲絲卻也甜蜜蜜的糖水。
再拿起她用過的勺子,吃了一口她剩的粥。
只是這次他的動作利索多了。
以前他也會吃妹妹剩下的,亦或者她不喜歡而專門丟到他碗里的。
嗯,這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但徐渚卻將那一口粥含在嘴里,走出廚房,專門去看了一眼他的房門。
這時整個家里全然寂靜,和妹妹之前在睡覺時的家一模一樣。
但他能聽見他現在吞咽時的細微聲響。
像是在吃什么毒葯一般,好像如此咽下,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可不是早就回不了頭了嗎?
他原本不希望徐姮發現他的所作所為。
但現在的他莫名其妙地希望他的妹妹能打開這扇門,驚訝又疑惑地看著他。
就和她不久前問他在陽台做什么一樣。
她一定知道了些什么吧?
現在她要是出來——
他覺得他會告訴她的。
徐渚再次緩步來到陽台。
打開門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客廳里的燈再次被他關掉了。
往他的房間門口看去,看了半晌。
他知道他的妹妹並不會輕易滿足他,生病脆弱的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的。
妹妹絕對是在縱容他。
她絕對知道他喜歡什么,在圖謀什么。
他的妹妹時時刻刻提著那根已經咬鉤的魚線,任他游遠了,自由了,她再勾一勾手指就能把他拉回來,就算是頭破血流也要義無反顧地再次回到她身邊。
徐渚於黑暗中拿出衣簍里被徐姮扔在里面的軍訓服上衣。
再次湊到鼻前,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衣服上留有薰衣草的香精味道。
現在的洗衣液味道都很濃,他看見媽媽讓徐姮帶去學校的就是一瓶印有紫色薰衣草圖案的洗衣液。
但他能從中敏銳地捕捉到令他熟悉的、讓他懷念的、乃至於夢到過無數次從而刻骨銘心的、屬於妹妹的隱秘味道。
甜甜的香氣。
卻不像是他剛剛喝了一小口的紅糖水,入口便甜到膩牙。
這種味道明明很淡,可讓他分辨出來之後就仿佛能致幻,越聞越甜,越聞越是上癮,越聞越是忘不了。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覆去身下。
硬到發疼的玩意兒讓他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對妹妹到底抱有一種何等齷齪的想法。
甚至他早就知道了,並且覺得自己能偽裝得很好。
至少媽媽不再記得那些他在失控時用吼才能說出來的真心話。
他不在乎媽媽是不是假裝不記得。
他只在乎媽媽是真的讓他回來了。
徐渚的呼吸被他拿在手上的衣物所包裹,聽起來逐漸迷離且沉重。
但他有意識地在減輕自己呼吸的頻率。
只是這黑夜實在是太過安靜了。
其實並不適合做這種不能被發現的事情。
他的手也只是死死地按住自己的下體,不願去撫慰,也不想要什么快感。
這種由妹妹主導的cuojue會讓他感到莫名興奮異常,他就喜歡這種因為她而存在、因為她而痛苦的感覺。
就算僅僅只是臆想。
任由自己的腦袋放肆地去一遍一遍想著他剛剛碰觸到的她的體溫,纖細白皙的手臂,隱隱窺見的胸前的輪廓,還有她坐起來之後於那薄薄的t恤之下微微凸起的兩點。
當然還有她別扭著卻在真切依靠他的聽話表情。
她今晚給他的實在是太多了。
多到讓他有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徐渚不知道自己在陽台的寂靜黑夜里消磨了多少時間。
再次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時,他並沒有叫醒熟睡的徐姮。
而是站在漆黑的客廳與自己房間的邊緣,靠著床頭小夜燈的微弱燈光凝視著在他床上安然睡去的她。
慢慢走近,緩緩地掀開被子的一角。
俯下身去輕輕地吻了一下她溫熱的指尖。
再把一件短袖放到了她的手邊,重新蓋好被子,掖了掖被角,關上燈。
快步從這個屬於他的房間里落荒而逃。
……
絕無任何可能接受他所珍愛的妹妹會有屬於別人的時刻。
現在不可以,以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