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片刻,回想到剛才的反應,他也覺得自己瘋了。
「我只是開了個玩笑,如果嚇到你了,對不起,我從今往後再也不開這樣的玩笑了。」她強忍疼痛,咬牙切齒對他說完這話。
轉身就走。
薛定下意識跟了上去。
腦中一片空白。
為什么會情緒失控?
他沖她吼,沖她凶,知道她痛也不放手……
最後的酒意也揮發在冷風里。他一言不發脫下濕漉漉的大衣,快走幾步,往她身上披。
「滾開!」祝清晨比他還凶,回頭推開他。
他不肯退,默不作聲,又一次把衣服披上去。
祝清晨終於忍無可忍,「你有病啊?我渾身都是水,穿這么厚,重得要命。你還把你大衣往我身上披。你知道你大衣有多重嗎?你知道吸滿水的大衣到底多少斤嗎?」
薛定一頓,把衣服拿回來,「……我給你擰干。」
祝清晨倏地閉嘴,匪夷所思地盯著他,幾秒種後,幾乎被氣笑。
這男人……
這男人???
這他媽是從以色列染了瘋病回來的吧?!!
她揉著胳膊,站在原地看他。
頭頂有一盞路燈,昏黃的光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在地上投射出筆直安靜的一抹深色。
當痛楚沒那么強烈了,情緒沒那么激烈了,反倒回憶起方才他的反應。
她忽然間意識到,他所有激烈的情緒都只源於眼神里明明白白的擔憂。
然後就……
不氣了。
她望著他。
他望著她。
彼此的眼底都倒映出對方狼狽又可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