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1 / 2)

催眠師戀愛手記 漾橋 1993 字 2023-05-02

山上的別墅,陸之暮這一路上在腦子里過了無數遍鹿禹稱這輕輕淺淺說出的話。

b市有一個著名的富人區,坐落在風景極好的景蒼山上,說是區,其實但凡在b市住一點時間的都知道,整座山上的別墅寥寥超不過十座,里面除了b市數一數二的富豪,就是一些隱居的政客。

鹿禹稱居然在那里有座別墅!陸之暮心里真是復雜難言:這人真是深藏不露啊,看來他的收入已經到了她根本不可想象的地步了,但最讓她難受的還是,這么好的恐怖小說懸疑案件的理想聖地!鹿禹稱居然現在才告訴她,早說的話,她光站在山頭看一圈都可以編多少故事啊!

鹿禹稱順著圍欄把車子開進車庫,外面早已夜暮降臨,別墅里零零星星亮著路燈,靜謐無比的秋夜。

他依舊一言不發地抱她下車,開門,自己換了鞋,然後徑直把她放到了客廳那張看著就舒適無比的大沙發上。

陸之暮早已習慣了突然被抱起了,甚至在他懷里提醒他拿後座的包包和衣服。

她挨到沙發的一瞬間,內心長長喟嘆一聲,不知道該喜還是憂。

喜的是這沙發可真是舒服啊,客廳的空間大到無法想象,內部樓梯就在不遠處,這簡直就是她幻想了無數次描摹了無數次懸案的發生場景啊(……),內心又怕又激動就是了;憂的是,作為一個重度失眠患者,別人是認床,她可好,認沙發啊……

今夜注定無眠就是了。

鹿禹稱把她放在沙發上,離開了好一陣,就在陸之暮左看右看腦子里胡思亂想著各種別墅殺人藏屍案,勾起自己一身jī皮疙瘩的時候,鹿禹稱緩緩回來了。

他襯衣的袖口輕輕挽起,周身被客廳的燈鍍上了一層暖黃的光暈,突然就令她心安下來。

鹿禹稱在她面前緩緩半彎下身子:「你是要先洗澡還是先吃晚餐?」

陸之暮:「……?」

她下意識地「啊」了一聲,突然又不說話了。鹿……鹿禹稱他今天沒事吧?前段時間還嫌棄她嫌棄得要死,突然就對她好了起來,甚至目光柔和言辭溫暖地問她要洗澡還是吃晚餐……別人她尚且可以理解,可是這個人他是鹿禹稱啊!

陸之暮心里分析了一圈,鹿禹稱大概就是在她扭了腳之後改變的吧,這么說難道他特別關愛殘障人士,看她瘸著腿,突然同情心愛心一齊迸發,然後忍不住來關懷她?

被自己內心的想法惡寒到,她剛准備開口拒絕他的好意然後自力更生,卻突然注意到鹿禹稱的襯衣上有淺淺的wū漬,是做飯不熟練沾上的wū漬點子。忽然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她想了一下,盡量讓自己聲音顯得自然些:「先、先吃飯吧……」

折騰了近乎一天,也確實餓到不行了。

鹿禹稱點點頭,傾身抱起她,陸之暮的手下意識搭在他的肩頭,看著鹿禹稱眉眼認真的平視前方,猜不透他的想法。

片刻後,陸之暮坐在那個堪稱誇張的長晚宴餐桌的一頭,看著面前盤子里花花綠綠的菜品,面帶微笑,內心憂愁。

隔山隔海的那頭,鹿禹稱撐著下巴,目光格外專注慵懶地看著她。

……她此刻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個雌雄不辨的近視眼同志,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忽略鹿禹稱如同審訊的目光的炙烤。

陸之暮吞咽了下,然後微笑著拿起了餐具,切了塊形狀sè澤都很一言難盡的貌似煎蛋,嗯……果然沒放鹽和任何tiáo味料的……她看著鹿禹稱疑似期待的目光,微笑點頭以示愛的鼓勵,又伸手切了塊傳說中的三明治……嗯,所以三明治不放醬卻放許多鹽是什么sāocào作。

陸之暮咀嚼著再次微笑點頭,然後把煎蛋和三明治疊在一起,這樣又正宗又中和一下味道,可以說是很機智了。她一邊吃著一邊覺得有些驚奇,原來天才並不是做任何事都有如神助啊,原來他們也有極其不擅長的事……甚至是對於常人而言易如反掌的事。

陸之暮喝了半杯怎么倒也不該出錯的牛nǎi,不敢再多喝,她一直在擔心她內急的時候該要怎么辦。

鹿禹稱看她吃完,又過來抱她。

被抱到浴室陸之暮才發現,原來剛剛鹿禹稱消失好一陣子,不僅准備了晚餐,還貼心地在恆溫浴缸里放好了水。

她被放到浴缸邊上,身邊的架子上放好了各種必需品,鹿禹稱很紳士的退了出去。

這大概是陸之暮人生中洗的最令人感動的一次澡了,土豪款浴缸和小公舉待遇真的不要太夢幻。一臉饜足推門出來的時候,陸之暮頓時又愣住了。

鹿禹稱雙手chā著兜,倚著浴室門口牆壁里嵌進去的那根柱子,微微仰著頭,眼神迷離帶霧地看著屋頂。像是新生兒一般,對這個世界的種種有著無限疑惑和期待。

陸之暮幾乎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鹿禹稱緩緩垂下頭直至平視,然後又緩緩偏頭,目光同她對上,瞳孔里宛若窗外的星光般璀璨。

他站直身體,目光鎖定在她身上一瞬都不曾離開,幾步走到離陸之暮極近的距離,陸之暮身上還有淺淺水汽,她撐著門框,等著鹿禹稱抱她回沙發。

鹿禹稱卻忽然傾身,xiōng膛幾乎同她的貼在一起,他和她的臉錯開,腦袋里她的耳邊很近,停在她肩膀的上方,像是戀人親密擁抱時錯身交頸的姿勢……

陸之暮穩穩扶住房門不敢動。

鹿禹稱深深嗅了一下,爾後長長嘆了一聲,仿佛有無限憂愁。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他這是什么意思,鹿禹稱突然開口,聲音里有無限苦悶:「你真的沒有塗香水沒有換洗發水么?」

陸之暮沒有回答,他自己又緊接著格外惆悵難解地開了口:「那我為什么會突然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吸引我?」

陸之暮眼眸倏然睜大,她詫異而不解地抬頭看他,鹿禹稱卻徑直將她打橫抱起,放在沙發上,拉高被子蓋過她,又抬手tiáo暗了燈,轉身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