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家人「Рo1⒏аrt」(2 / 2)

體貼的藍溪給她准備了手電筒,入夜後沉俏拔掉針頭,便准備回去。

她小聲跟熟睡的漁貓說了句:「明天見。」

醫務室離宿舍樓有些距離,沉俏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踢著腳下的石子。腦袋里反復出現那串文字。

像投入平靜湖面的一粒石子,盪開的漣漪緩慢向外擴散,層層圈圈,永無止境。

或許是第一次離家這么遠,她才想起來自己也很久沒見過媽媽了。

下個月是她二十歲的生日,媽媽還會記得嗎?照著慣例,應該又是秘書提醒她買份禮物,想到連續叄年收到的都是同系列的粉色名牌包包,沉俏的心臟悶悶的。

她其實很想告訴媽媽,我早就不喜歡粉色。

可每次媽媽打電話說「俏俏,生日快樂」後,她又都能原諒了。

她吸了吸鼻子,如果能順利回去的話,把漁貓一起帶走好了。他應該也很想去問問以前的主人,為什么輕易地就把家人丟掉了吧?

路的盡頭是一直在等待她的魏書硯。

見到熟悉的身影,聚在胸口的濁氣消散些許。

不過此刻的沉俏已經沒有心情再去調戲他。

她好累啊,身體與心理上的淤青都亟需修復,只想倒頭大睡,最好是明天也不用起早跑操。

被無視的魏書硯面露不悅,屈腿抵住將要關閉的門,抬高音量質問她到底去了哪里,為什么不去參加晚上的考試。

沉俏仰頭,一臉茫然。

「沒人通知我要考試啊。」

「四點五十羊主任用廣播通知過大家,」他注意沉俏脖子後方的抓痕,眼神一暗。隱忍著火氣,一字一句道,「我提醒過你無數次不要亂跑,我沒有辦法時刻保護你。沉俏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憤怒的男人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道,沉俏幾乎是被直接拎到樓道口的,被摁到淤腫的肩膀,她吃痛地想要出聲讓他松開。

手電筒的光束聚在水泥地面,她看到了被開膛破肚的兔子,腸子淌了一地,上面沾著綠色的葉片還有泥土,肢解的四肢血肉模糊扭成可怖的角度。掉落在遠處的頭顱上一只眼被挖掉,空洞陰森,而另一只腥紅的眼仿佛惡鬼般盯著她。

強烈的視覺刺激扼住了她的喉嚨,逼得她大口喘氣,幾乎失聲。

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爬上她的脊背,夏夜的晚風陡然冰得刺骨,她反握住男人的胳膊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抖。

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擠出一句:「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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