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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在辦公室假寐的魏書硯聽到敲門聲,本以為是羊主任又落下來東西,不耐煩地打開門鎖後,他看到了對方的臉。

臉色又變回冷漠,他轉身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沒有開口。

沉俏像罰站似的立在原處,她的十指打結,低著頭也不敢直視男人的視線。

良久,魏書硯終於開口讓她二選一:「滾進來還是滾出去。」

她麻溜地鎖了門,得寸進尺坐到魏書硯對面。

抬起的小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嘴唇上剛剛補過粉嫩的唇釉,看起來亮晶晶的。魏書硯見她恢復往日里朝氣的模樣,心中莫名松了口氣。

甚至願意主動去問:「沉同學,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看我手機了嗎?」她抬頭直直望進對方眼里。

魏書硯屈指敲了兩下桌面,沒有回答。

「你應該知道吧,我沒有錄像。之前的照片我也都刪——」

「所以呢?」男人打斷她,眼神中閃過不耐,「你特地來跟我說這些是為了提醒我那一晚怎么被一個小女生玩弄,還是要我感恩戴德謝謝你饒了我?」

「那天的事情我會補償你,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應。」沉俏捏住桌角,深呼吸幾下繼續道,「而且我保證以後都不會用那些下叄濫的手段對你。我今天來找你是想確定一件事情。」

魏書硯抻平手指,一掌重重地拍在桌案上。

紙頁都被震得發出嘩啦的聲響。

沉俏也被嚇得脊背一凜,見魏書硯站起身,龐大的陰影罩住自己的視線,她下意識吞了吞口水,不過依舊抬起脖子,執拗地與他對視。

「這就是你想了這么多天,選擇的道歉方式嗎?」一副理直氣壯,仿佛連補償都是施舍的姿態。

魏書硯第一次對沉俏如此失望。

即便那晚的暴行,他還能自我解釋為是小女生因為摯友死亡後的慌亂失措。也是因為自己的縱容沉默才令她做了錯事。

他甚至有產生過對沉俏的歉意。

可現在。

這副高高在上,仿佛在垂憐自己的姿態。

人類的無知,狂妄,冷漠……再次盡數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