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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俏很少受委屈。
更不愛把話憋在心里,可魏書硯非得一次又一次,像鈍刀拉肉般,刺著她,磨著她,碾著她。
她是年紀小,但不是笨蛋。
更不想因為曖昧不明的關系讓自己難受。
她果斷推開男人的懷抱,管他真不真心,管他有沒有下次。
「魏書硯,我們人類很小心眼。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電梯門一關一合,徒留擰巴的男人蹲在原地。他似乎真的惹惱沉俏了,女孩委屈巴巴的模樣像一團水霧包裹住自己的心臟。
有點咸澀,鈍鈍的痛著。
算了,至少沉俏不會再摻和進來,到了月底就能順利離島。
下午研討會時,魏書硯從羊主任那里旁敲側擊到一些瑣碎的情報。
比如從去年起,船舶幾乎每叄個月就會在東北角靠岸一次。
比如消失的異族學生大都沒有找到屍體,都是由負責人直接宣布死亡。
再比如……今年初,其實43號島上發現過無名男屍。
因為身體上有被野獸嘶咬的痕跡,負責人沒有敢在第一時間上報。不過安全局卻在不久後靠岸,不光將屍體運走,並且明令禁止負責人再次提及此事。
羊主任一副我是信任你才講這些的神秘嘴臉,魏書硯懶得拆穿,隨口打趣就算遇到危險他也是那只*暈厥山羊。(*一興奮緊張就木僵倒地裝死。)
這下他吹胡子瞪眼起來,連聲反駁自己不是怕事的人。
見人上鉤,魏書硯趁勢追問:「你難道沒好奇過9號實驗室的事情?」
羊主任臉色陡變,含糊著說家里有事,不想再跟他閑扯。
「你知道。」魏書硯盯著羊主任的背影,語氣篤定。
齊樂樂在沉俏的啟發下嘗試畫出在實驗室遇見的人,只是她的畫風過分抽象,連畢加索看了都得搖頭。兩人盯著幾張跟鬼畫符似的圖,剛巧索倫來找齊樂樂借筆記。
少年瞥了眼圖紙,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你會畫畫?」
「以前學過一點。」
「那——」
索倫伸手,理直氣壯道:「先收費後服務。」
「……」
齊樂樂戀戀不舍從櫃子里拿出泡面,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個行嗎?」
索倫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
接連幾天沉俏跟齊樂樂都圍著他轉,導致索倫的室友都開始排斥他回宿舍住。索倫干脆變成狼的模樣在外頭假寐。
沉俏壯著膽子摸了兩下他粗硬的毛發,好聲好氣道:「要不跟上次一樣,等我回去了一起結賬。我真的挺有錢的。」
「呵,要不是知道你一身名牌貨,你以為我願意搭理你?」索倫翻了個身,一黃一藍的異瞳中閃爍著光,像漂亮的寶石。
她一時間晃了神,連索倫後續提了什么要求都給忘了。
只記得對方答應他明天中午開始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