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私密的事姚語兮本來不想說，如今也只能告訴好友，關小琪沉吟許久，才打下一行字：

【兮兮，會不會……你其實沒你想象的那么喜歡路以寧？】

十六年了，她喜歡了路以寧十六年。

從初一那年開始，他歷遍了她的少女時期，他於她來說就是青春，就是芳華，更何況她曾視他為唯一的救贖，她又怎么會不喜歡路以寧？

這天晚上，姚語兮又夢到了初中時經常做的那個噩夢。

支離破碎的畫面中，她一直在朝前奔跑。她跑過走廊、跑過教室、跑過操場……無論何地，全都是空盪盪的寂靜無聲。

但她知道有人在追著她，她害怕得拼命躲藏，咬著牙不想哭出聲，可還是瑟瑟發抖。

很快她就跑進了一條死胡同，她只能回頭，看著那些蔓延而上的黑影將她吞沒。

她絕望地大叫，不停掙扎，沒有人來救她，沒有人，父母、老師、同伴……那些說過要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永遠都是朋友的人，全都沒有來救她。

夢醒過來，她出了一身的汗。

此時才剛剛六點，太陽雖已破雲而出，但空氣中浮盪著清冷的薄霧，四周唯有啁啾鳥鳴，和室友熟睡的輕淺呼吸。

姚語兮沒有下床，躺在枕上漫無目的地刷著手機。

昨天池疏給她打過電話，她沒接，只是在微信上說了句「今天很忙」。但之後一下午的時間，她其實都心不在焉，電腦里打開的文檔是池疏推薦給她的參考文獻，她的論文上，密密麻麻的標紅批注嚴謹翔實——

為了幫她做課題，他一連幾周都泡在圖書館里，而交換生本身的課程也是很繁重的。

忽然，刷著屏幕的手指一頓，姚語兮看到了一條同系學生發的微博：

【池神和yyx戀愛是真的嗎？我聽說有人看到池神在行政樓走廊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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