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趕緊抹了一把眼淚：「我是，我是，我是孩子的媽媽。」

醫生遞給她一個木板夾子夾住的本子：「把這個簽了，孩子現在燒到四十度，已經開始抽搐，燒成肺炎，或者是把腦子燒壞的可能性，都有，最嚴重的，甚至威脅生命，這個是知情書，表示你知道最壞的結果，也接受孩子經我們搶救後，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聽著醫生的分析，芸娘的眼睛瞪得老大，腦袋里嗡嗡作響：「我不簽，我不簽，妞妞不會有事兒的，她一定會好好的。」

這樣的患者家屬，醫生見多了，比她反應過激的都有，他說道：「這里，只是告訴你一個最壞的結果罷了，你簽字，只是代表我給你說過這些，你能接受最壞的結果。」

芸娘繼續搖頭：「我不接受，我不能接受。」

醫生深吸一口氣：「同志，你這堅持不簽字，耽誤的，是孩子的搶救時間。」

芸娘已經懵了，腿發軟，瘦弱的身子不住的發抖，晚上睡覺之前，妞妞還笑得可愛的說，媽媽生她養她辛苦了，她要努力讀書，以後掙好多好多的錢，給媽媽買新衣服穿，買大房子住。

可是怎么會睡一覺起來，妞妞就全身發燙，醫生說會燒壞腦子，甚至會沒命？怎么可能，這怎能可能，一定是自己在做夢，一定是的，這個字，不能簽，不能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