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獨立辦展(1 / 2)

叄十叄 獨立辦展

如果換做是平時,余恩恩定然是能察覺出顧梓平的不對勁,但她太沒有精神了,即使是大早灌了杯咖啡進去也無濟於事,課上幾乎是要睡過去,什么也沒法注意,更別說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的顧梓平。倒是身邊的好友敏感地問她是不是和顧梓平吵架了,余恩恩捏著自己的鼻梁搖了搖頭,否認了好友的猜測,總不能還因為拍賣展上她的忽然離開而生氣著吧?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余恩恩倒的確想著下課後去找他聊一聊之類的,然而顧清安卻更早地發來消息,說自己已經在學校的畫室里同朱晨一起等著她了。沒有辦法,此刻自然是那幅畫的事情更重要了。

趕在下課鈴之前給顧梓平發了個消息,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畫室,但怎么等對方都沒有回應,好友說他一直時不時地去看自己,但現在自己去望向他的時候,卻怎么樣也沒有得到一點理睬。

也許他真的生氣了,余恩恩不知道原由的,但現在余恩恩並沒有精力去處理,下課鈴響後她只快快地又發了一條沒回應的「我去畫室了」的消息之後,便離開了教室。

平面設計的本傑明大概是故意地,出現在她往畫室的必經之路上,佯裝著彼此不熟的模樣,打了個招呼,用眼神曖昧了一番之後,便又去往各自的目的地。余恩恩松了一口氣,本傑明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她,自己會留在這里,留在余恩恩身邊。

快步地到了畫室里,顧清安與朱晨兩人竟用投影大屏映出余恩恩發給他倆的油畫照片,昏暗的教室里兩人的神色都凝肅極了,眼里唯一的光亮就是投影里的畫作。余恩恩打開門時兩人統統向她望來,目光中的熱情讓余恩恩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才又慢慢走了進去。

「顧老師,朱老師,你們這是……」

她瞧見這投影,忍不住是一陣臉紅,雖然她知道這一張的確超出了自己的穩定水平太多,但這兩位藝術大拿的行為也有些誇張了吧!

然而兩位長輩和藝術家卻不這么想著,較顧清安而言,朱晨與余恩恩更相熟一些,他先上前一步,面上洋溢起比溫柔更熱情一些的笑容,似乎想要張開手臂擁抱一下余恩恩,但最後也只是雙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分欣慰又高興地微微推著余恩恩讓她站到自己和顧清安中間,正正面對著巨大的投影。

「太神奇了恩恩!這幅畫太精妙了!」與朱晨直抒胸臆的誇獎不同的,顧清安便顯得收斂一些,但的確還是比平日里理性居多的分析更多了些激動與熱情:

「余同學……我可以叫你恩恩嗎?這幅畫一定要放在水目里展覽!」他頓了頓,忽地扭過頭去同朱晨說說道,「期末畫展的主題必須要圍繞著這幅畫展開!」

朱晨只稍片刻去想,也忙同意了顧清安的想法:「恩恩,這幅畫就是你對於藝術界的敲門磚,它有資格擺在最亮眼的位置。」

他們兩人的情緒有些過於高昂了,叄四十的年齡卻像兩個遇到熱愛事物的年輕小伙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地根本沒給余恩恩說話的地方。但這同時也勾起了余恩恩的熱情,沒有一個人是不喜歡得到稱贊的,更何況是來自於比自己高了好多階地位的前輩,毫無吝嗇地給予她最高的誇耀。

余恩恩也有些興奮地急促起呼吸來,張嘴就有些想要直接答應,但同時她又瞧見被挪到一旁的,她和顧梓平一同合作的油畫,想起了他今天的不悅,抿了抿嘴說道:「可是我和梓平原先決定的風格和這張差別太大了啊。」

兩人停住嘴來,也順著余恩恩的目光去看向角落未完成的油畫,那些油畫本身已經是不錯的作品了,對於大二的學生而言,也足夠拿出去接受大家的稱贊了——對於一個學生而言。然而投影放出的畫作,被放大後甚至有一些模糊,但卻怎樣都沒能失去詭異而絕妙的美感,這已經算得上是藝術家的作品了!

畫室里沉默了下來,片刻後先開口的居然是顧梓平的父親顧清安:「恩恩,如果你要拿這幅畫參加期末的油畫展,那我建議你還是獨立辦展的好,我和朱晨都會幫助你的。先不說梓平的風格和你相差太多,其次是你這段時間的進步和變化太大了,梓平已經追不上你,他的畫和你的放在一起,並不能達到相輔相成的效果。」

沒想到顧清安會這樣評價自己兒子的作品,余恩恩愣了愣,看向一側顧梓平的作品。藝術家多少都會有些眼高手低,審美總會在創造之上的,余恩恩如今的進步太大,導致審美也急速地提升,認真地說,顧梓平的作品現在看來的確缺少了靈氣和自由感,但是……

「但是和梓平合作本身就是我先提出來的,現在又想要取消,梓平他……」

況且現在他們還是男女朋友,這樣做的話便更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