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畫室情事上(與顧朱前戲,百珠雙更)(1 / 2)

四十 畫室情事(上)

本傑明沒有向余恩恩再提出交往的請求,他們依舊是床伴一樣的相處方式,在學校里也會有意無意地保持著距離,見了面也只像是相識但不相熟的朋友一樣打著招呼,只有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才會做出一些稍微親密,但並未曖昧到男女關系的動作。

顧梓平還在余恩恩在同一個班級里上課,但他們就像恢復到剛開學時的模樣,仿佛彼此不認識彼此,只是也許在同學那邊聽過名字那般的交情。余恩恩有時會留在班上和好友談會天,但不管她在那里,顧梓平都是一下課便馬上離開教室,很快朱晨畫室里屬於顧梓平的油畫也全都搬走了,雖說這其實就是顧梓平的性格,但多少還是會讓人認為是兩人分手而導致的沉悶關系。

余恩恩也不說什么,她的好友也並未向她以這事做太多的詢問好奇,她也只是在課後去到顧清安的畫室,或是乘坐朱晨的車子,或是自己借了一輛共享單車,便騎到畫室去。她享受自己畫畫的時光,誠然兩位藝術界大拿能夠給予她更精准的評價和建議,但她多少還是感覺到些許的不自在,像是兩頭並未不甚飢餓但也並未飽腹的野獸,在她背後用趣味又貪婪的眼神注視著她。

她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也許什么時候就會被這兩頭野獸吃進肚子里,但如今也僅限於懷疑而已,余恩恩沉浸在作畫的揮筆中,順勢想道如果這事真的發生了會怎么樣?然後她發現並不會怎么樣,成熟的身體由她支配,而這兩人絕對不會強迫她,如果真的發生了關系,肯定也是你情我願,沒有任何可以斥責的地方,那么自己又要擔心什么呢?

余恩恩幾乎已經放棄了物體的詳細刻畫,只把准確的大概形狀畫出來,便天花亂墜般揮灑著自己沾滿顏料的畫筆。她是如此的天賦異稟,美貌沒有奪去她身上關於美的才華,她越是美麗,便越能創造出美麗的作品。

曾經她青澀的面容帶來足以讓人誇贊,卻無法跳脫開這個年齡段限制的畫作,而如今她時而如將開曇花般沉寂,時而如夏日煙火般璀璨,時而又有著過於成熟的漿果那樣瘋狂的美麗,帶來的便是足夠讓人沉醉又著迷的藝術,就如同她一般。

顧清安和朱晨在這個畫室里呆的時間越長,他們就越加安靜。原本他們還會壓低聲音談論些什么,或者上前來給余恩恩一些指導,但越到後面,他們便只閉嘴看著余恩恩筆下瘋狂誕生的色彩與線條。

也許這些畫里包含的技法和結構還不夠完美和專業,但色彩的沖擊力,構思的靈感,都超過了普通藝術家的水准,仿佛是在畫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東西,是在燃燒著靈魂去作畫。

燃燒靈魂或許有些誇張,但一作畫總是不自覺忘記時間的余恩恩,的確在這樣全身心投入的創作中消耗了過多的體力。她偶爾會在朱晨或是顧清安的車上睡著,被送回家後本傑明就會馬上帶著餐點或是零食敲響她的房門。

被人這樣無微不至地呵護著,無疑給疲憊的余恩恩帶來了足夠的慰藉,被重視的快樂遠遠大過於創作的倦累。本傑明雖然尤為喜歡於戶外發生的性愛,但他卻又是個極為溫柔體貼的情人,他所帶來的快感可以如同溫暖的細細泉水,一點一點滋潤余恩恩的身體與心靈,讓她雖然在並不算激烈的性愛之後疲倦睡去,但卻能沉沉好夢,一覺天亮。

她與本傑明就維持著這樣明明對方已然入侵自己生活了,幾乎就已經住在自己的套間,和自己夜夜同床共枕的關系。有時候余恩恩側躺看著身邊熟睡的本傑明,反倒是自己開始想著要不要同本傑明成為男女朋友,讓他在這套間之外也能和自己這樣自然且親密地相處著。

然而當余恩恩想起自己要前往畫室,與顧清安、朱晨見面時,她便壓抑下自己的想法,只盡力地在相處或是性事中與本傑明溫柔相處,就像是作為良心上的彌補一般。

這樣一來,余恩恩的色彩里就更多了幾分隱忍又頹靡的意味。

她幾乎就要完成畫展需要的所有作品,偶爾的遲到和請假都被朱晨用特權掩蓋過去,她甚至沒有用上太多幅以前創作的油畫,盡可能讓自己此時此刻被情欲所混亂的靈感全部傾注到作品里,每一張都是一個零散的故事碎片,最後結合成為一場絕妙的畫展。

也許對於普通的看客來說,這些畫只是帶有情欲色彩的作品,藝術所能闡述的內容從來就不是非黑即白,自古以來畫交配場景的人都不在少數。但對於顧清安和朱晨這樣的藝術家來說,他們自然是能從畫面里看到創作者的狀態和想法,一個沒有經歷過足夠性事——甚至足夠還不夠,得是不平常的,也許是背德的,也許是道德底線之下的,也許是荒唐的,總之只有非同尋常的經歷,才能提供非同尋常的靈感。

於是余恩恩經歷過什么,兩人大多也能朦朧地猜到,更別說成熟的中年人對於性事前後狀態的了解,像是被春雨澆灌過的鮮花一樣,也許被打得有些頹靡,但卻嬌嫩飽滿,有著令人渴望去觸碰去擷取的美艷。

她和顧梓平分手了,自然不可能是和顧梓平的,但在她分手之後,卻也的確沒有再聽過她同其他人交往的事情,那么也許真如余恩恩曾和顧清安說的那樣,她對不起顧梓平,實際上在顧梓平之外,她還同其他男性保持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