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從一睜大著眼,在黑暗中搜尋嬴勾的身影。
找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如果要殺我,請你快點動手。」許從一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穩。
沒有回應,依舊是一片死寂的暗黑。
「算我求你,給我個痛快。」
他在笑,但笑容里全是無助和悲涼。
「痛快嗎?」已經走到骨床邊的嬴勾出聲,許從一立刻轉頭,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望。
黑暗沒有影響嬴勾的視力,黑暗中的一切都無所遁行,他看得清清楚楚。
「你忘了我當時怎么死的?」嬴勾俯身到許從一面前,上半身懸著,沒碰觸躺著人身躰的任何一個部位。
他觀察許從一的表情和臉色,看到他驚懼和害怕,盡管如此,還是表現得堅韌不屈,好像有著一身鋼骨,怎么折,都斷不了。
許從一眼眸閃動,他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點什么,最後還是選擇合上了唇。他沒忘,怎么可能忘,稍作一想,那一天的每幕場景都撲面而來,如果這個世界有失憶葯賣,他一定會馬上去買來吃。
「想要痛快,好啊,我給你痛快。」嬴勾翻身上骨床,伏了下去。四千超速版在微搏,不喜歡太膩的,可以忽略,謝謝。
一段時間過後,嬴勾赤果的手臂又一揮,骨室里恢復沉暗的光亮,鬼火晃動,在幾面牆上都映出一個影子來。影子呈現出彎折的姿態,析長的兩褪隨著有節奏的沖撞進出,而搖晃著。冰冷的指骨陷在濕熱的口腔里,阻止被吸允地紅腫的唇咬.合上,不斷有抑制不住的聲音溢出來。
「噓,小聲點,它們會聽到的。」耳邊一道惡意的話語,許從一眼睛轉過去,生理性的淚水模糊視線,他盯著那人,懸懸欲泣的脆弱模樣,不但沒引得男人的憐惜,反而讓對方被他這個樣子給刺激到,想看他流露出更脆弱的一面。
最好是哭出來,被欺負得什么話也說不出,只能哽咽著哭泣。
痛感和僵麻一起侵襲上來,時間很慢,睜著的眼睛,一陣陣酸澀,有時候會腦袋發暈,讓許從一誤以為自己會昏迷過去,就不用受這個酷刑。可總會在他有這個想法的下一刻,撞擊的力度陡然加大,在撻伐著的男人,好似知道他內心的想法,總不會輕易如他願。
昏昏沉沉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直到脖子上,熟悉的刺痛感傳來,隨著體內鮮血的快速流失,許從一終於有種,即將要死亡的感覺。
系統:「他好像這一次,要把你血吸光。」
「數值多少?」
系統:「八十,漲得不多。」
「竟然還沒滿值。」許從一不免在心里發笑。
男人將他擄過來,愺他一回,加吸光他的血,之後,就這樣完了?
許從一思索了一下,男人是鬼魂,應該不會是這種打算。
按照這個世界的設定,鬼這類非人,是真實存在的,人死後,靈魂離體,成為鬼魂。嬴勾他——是想,吸干他血後,讓他變得和他一樣,也是鬼魂。禁錮鬼魂狀態的自己,的確要比作為人類時要方便一些,起碼不用再遵循人類世界那些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