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從一只脖子小弧度的移動,他轉視厙鈞,男人抓了對方的老大,然後?然後他想做什么。
在他思量厙鈞接下來會做什么時,男人視線陡然一轉,和他對上,許從一微怔。男人沒言語,但神色間流露出來的意思是讓他過去。
許從一去看在場的其余人,他們的目光順著厙鈞的,都移到了他身上。
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拳頭,許從一緩步走過去。
待他一靠近,厙鈞就低沉著音道:「讓他把剛才收到的尾款都達到這個賬戶上xxxx。」厙鈞跟著報了一串數字。
他是對著許從一說的,桎梏著的供貨商當然也聽到了,立馬就垂死掙扎起來,動作弧度很大。
厙鈞抓住供貨商一條胳膊,眉頭都沒眨一下,咔嚓一聲,給殘忍的擰斷了。
供貨商發出一道慘叫,額頭涔涔冷汗。
許從一看到這一幕,眼睛瞪得發直。一些人握著槍,手指扣著扳機,隨時准備射擊。
厙鈞全然沒將這些人放在眼里,雙目瞧著許從一。
「你要他的……錢?」許從一喉嚨干澀發癢,又有點想咳嗽了。從那一天遇見第一個哨兵開始,到後面碰上厙鈞,他的生活就幾乎可以說是瞬息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曾經的平和安寧成了鏡中花,可望而不可及。
他想逃離這種困境,然而又無比清楚,他沒有任何的後路可言。卻總是想會有什么變故發生,好打破當下的這個僵局。
厙鈞見許從一似對他的做法相當困頓,解釋了一句:「他想財貨兩全,我就讓他一樣都得不到。」
說起來他是受崔余所顧,來接這批貨物,但過程里發生什么,他要怎么行事,則完全是他個人的事。沒有人可以掌控到他,塔里不能,崔余也別想。之前崔余讓他做了實驗室那里的那名向導,他直接買一送三。怎么會不知道崔余暗里打的什么算盤,想讓他徹底和『塔』那邊決裂,到他那邊做事。順水推舟的事誰不會做,只是這最後,到底誰在算計誰,誰是最終的最大利益獲勝方,就各憑本事了。
供貨商還殘存著幾口氣,喘著粗氣道:「你別想,就算你殺了我,錢我也不會讓他們打給你,做夢,你……休想……」
「猶豫什么?害怕這人失去價值後,我會殺了他?」許從一遲遲不見動作,厙鈞揚聲問道。
許從一對於厙鈞這種似人命為兒戲的做法,表示出絕對的抵觸。
「你讓他做成我說的事,我可以考慮給他留個全屍。」厙鈞停頓了幾秒後,接著道。
許從一抬眸看著厙鈞,猶如在看一個可怕的惡魔。
他心里知道,厙鈞言出必行,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他甚至或許是享受著肆意玩弄他人。
他看這供應商出氣多,進氣少,很難說得清楚,他和他,到底誰更可憐。
拖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只能按著厙鈞說的辦。
將精神觸絲釋放出來,快速鑽進到男人腦袋中,控制他的精神力,以為男人這會瀕臨死亡邊境,精神力比正常時,要脆弱兩分,許從一往前走了兩步,重復厙鈞剛才的話。
「把收到的尾款轉到賬戶xxx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