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線又崩了 第296節(2 / 2)

言情線又崩了 狩心 1366 字 2023-05-03

天牢里,乜偃獨自被關在一間牢房里,其他僧人,包括小寺廟和天音寺的一眾僧人,都關在對面的幾個並排的鐵牢中。

乜偃盤腿靜坐,雙眼緊閉,就算是被下了牢,依舊沒有中斷修行。

只是在打坐途中,周圍各種聲音源源不斷侵入腦中,讓他沉寂的心,有了些微波動。他並不畏死,若說這是他的命數,他自是認命,修行一事,最為根本的就是順應天命,逆天改命什么的,那是邪魔外道才做的事。

快到午夜,其他僧人漸有困意,好些都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閉眼睡了過去。乜偃這時忽地睜開眼,他轉動脖子,往出口方向看。

隱約中似乎覺察到有什么事情會發生。

跟著,在他視野中出現幾個人,其中兩個面孔相當熟悉,在看到跟在太子搖光身後側那人時,乜偃神色間有著自己都難以察覺的詫異。

太子走下石階,向獄差冷聲命令道:「把門打開。」他目光轉向乜偃所在的牢房,顯而易見,是讓獄差提乜偃出來。

乜偃手腳都帶著粗重的玄鐵鐐銬,他弓著背,拖著沉重的步伐,往牢房外走。對面牢房里有僧人沒有睡著,聽到異常的聲音,倏地睜開眼,發現太子竟然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牢房,以為對方是來提審的,立馬手腳並用跌跌撞撞撲到牢門前,抓著鐵條就大喊。

「殿下……」只是這下字剛脫口而出,僧人便被搖光一個極度森冷的視線給震地嘴巴雖張著 ,可聲音無法再擠出來一點。

搖光見乜偃走出來,身體略往後轉,手臂又是微抬,另一名獄差很有眼力見,小跑著過去,將站在搖光身後的許從一給一把拽了過來,許從一被拉得直踉蹌,那獄差動作絲毫不柔和,拉著許從一就將人推搡到了刑架前,末了獄差征詢性的看向太子,太子下顎輕點。

獄差扯下刑架兩邊橫桿上的鐵鏈,將許從一左右臂都捆了上去。許從一自始至終只微弱地掙扎了一下。他眼眸低垂著,誰都沒有看,渾身氣勢弱地連自我存在感都降了許多,好像已經全然認命。

乜偃被帶出來的那名獄差給同樣用鐵鏈固定住身體,他眼眸微有放大,目光從太子搖光那里游弋到被綁得無法動彈的許從一身上。他記得許從一和乜笙走了,為什么會忽然同太子一塊,還莫名出現在天牢里,難道真的如太子剛才所說,是因為他?

乜偃覺得這太過於荒誕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其實就是太子的共犯,挖許從一的心,還有奪了他的內丹。

這只狐妖,為什么不逃?

乜偃心里瞬間冒出很多個問題,那邊許從一深深地低著頭,面色慘白得好似隨時要昏迷過去一般。

「可以開始了。」搖光在刑訊室正中間的一張太師椅上坐著,他右臂放在扶手上,左邊隔自己腿上,右手揚了一揚。

獄差得令後,從一邊刑訊工具中挑選了一條具有尖銳倒刺的長鞭,鞭子卷成一圈圈的,獄差拿著鞭子,臂膀用力一震,長鞭就當即拖曳到地上。

走到刑架前,獄差眼里晃動著淬血的光,舉手就朝綁在木架上的許從一直接菗上去。

撕拉一聲,鞭子離開時,上面的尖銳倒刺將許從一身上的艷紅的長袍給勾得裂開一條細縫。許從一咬著牙當即悶哼了一聲,過於用力,牙齒磕破嘴唇,一縷鮮血蜿蜒而下。啪,第二鞭沒間隔多久,又打了上去。

許從一身體在焦灼的刺痛中,不受控的細細發抖,他額頭冷汗直冒,臉色一瞬間褪盡所有血色。被拉開束縛在橫木上的手,更是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疼痛感從傷口蔓延到全身,頭皮一陣陣尖銳撕裂的頭。

心臟收縮成一團,呼吸一下,都鈍痛不止。

猩紅的鮮血從破裂的口子往外滲透,將血紅的外袍給染濕,只是這衣服原本就是紅色,一時間只是覺得濕潤了一點,到看不出受傷有多重,然而搖光從空氣中漸漸浮盪出來濃烈的血腥味知道,許從一身上受的傷必然不輕。他唇角邊一抹笑似有若無,目光稍有轉移,看向被縛的乜偃,對方這會兩眼直直瞧著許從一,神情間綳得緊緊的,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什么表情,那模樣,可不像斷絕了七情六欲,分明有著深刻的情。

許從一呼吸越粗重。

「10,20。」系統的聲音在許從一腦海里響起。

即便疼痛感屏蔽了百分之八十,但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夠許從一受的了,他腦部神經在這些痛楚中不斷扯得痛,眼皮異常沉重,仿佛抬起來,都需要很大的力氣。整個監牢里,似乎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響,就是鞭子一鞭又一鞭抽打在他身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