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通體漆黑隼從扭曲波動的空氣鑽出來, 它撲棱著同樣沉如黑夜的翅膀, 飛到男子面前。
豆大的黑色眼珠子機械冷漠地瞧了眼側躺在綠化帶里的青年, 隨後無動於衷地移轉回來。
「我不明白。」
男子唇瓣的笑容緩慢隱沒,取而代之的, 是無盡的冷酷。
系統隼:「你為什么不直接找他,你明明……」那么在意他。
系統及時止住了聲音, 因為男子古井無波的眸光落在了它身上, 它感覺到一股可怕的殺氣,像是它若在多說一個字, 男人就會摧毀它。
這些虛幻的小說世界, 由本世界的法則監控著,它在這里, 很多能力都受到限制,並不能肆意妄為。
如果男子拒絕與它合作,它將立刻失敗,那是它怎么都不想看到的結果。
「見面之前先准備點小禮物。」男子眼眸黑沉如深淵,他邁開修長的大長腿, 深黑的皮鞋踩在馬路牙子上, 發出噠噠噠清脆的聲音。
他眼眸毫無轉移,直視著正前方。
隼:「就這個人嗎?」
「當然不是。」這個人只是順便,誰讓他看許從一的視線不太正常, 男人不喜歡自己看上的東西被其他人覬覦。
他會不太開心,很不開心。
並沒有去醫院,而是回的住宅, 許從一脫了外套,把價值上千的外套揉成一團,摁在阿四流血的傷口上。
汽車快速飛馳,來時用了近四十分鍾,回去時,二十分鍾時間都不到,闖了幾個紅燈,好在是深夜,一路上車輛不多。
車子沖進前院,許從一下車,沒理會從駕駛位跳下來的血族女人,架著阿四就疾步往屋里走。
人類一方研制出了抑制人類血化的針劑,基本每個家庭都備有這種針劑,但凡家里有誰被血族咬了,只要在一個小時的時間內,及時注射抑制葯物,就可以控制住血化,不至於變成一個血族。
許從一跑到樓上,翻找抽屜,很快就找尋到放在一個鐵盒子里面的葯劑,他取了一管,轉身奔下樓。
阿四被他放在沙發上,許從一跑到沙發邊,取下針筒蓋子,單膝跪在沙發上,拿開被鮮血侵染地濕潤的外套,就准備往阿四頸子上扎一針,他手臂已經舉了起來,只是緊接著,他動作一滯。
許從一面色凝重,他盯著那兩個血肉外翻的細小窟窿,這會它們已經在慢慢開始愈合。
這個現象只說明一個事實,阿四他,已經在血化,也許不出半個小時,就會變成血族。
明明一個小時沒有到,為什么。
身後傳來漸進的腳步聲,許從一拿著針筒的手臂垂落了下去,他擰動脖子,去看來的是誰。
進來了兩個人,兩個血族。
兩個都是剛剛才認識的,血族一臂摟抱著從後車箱的箱子里拖出來的血族同伴,她臉色很不好,沒有一絲血色,眼睛猩紅,當視線往過來時,最想看的是阿四滿是鮮血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