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從一眉頭輕輕一挑,竟是沒否認,反而點頭承認道:「對啊,我喜歡他。不會喜歡你。」
後面那句話其實可以不用說,但許從一意外地覺得逗弄面前這個人,好像有點意思,於是就補充道。
沈岸手自許從一肩膀上拿下來,許從一抓住他領口衣襟的手指順勢松開。
站起身,沈岸又退了兩步。
整個人頓時顯得失魂落魄,他愣愣地看著水里的人,下一刻,臉上忽然發狠,一步跨過去,手肘撐在浴缸上,扯著許從一胳膊,把人提拉起來,伏身就狠狠朝他嘴唇咬下去。
………
啊,我的小輪椅,好久沒搖了,明天或者後天搖,爸爸要專門拿一天來搖╯^╰
第160章
鋒銳的獠牙, 輕而易舉就咬破了細嫩的皮膚, 鮮血頃刻涌出來,沈岸喉骨上下不住地滾動, 呑吸著往口腔里流的鮮血, 腥甜幽香, 如同甘醇的陳年老酒一樣, 馨香味溢滿唇齒。
微眯著眼系享受著鮮血帶來的美好味道, 懷里的人安安靜靜, 一雙琥珀透明的眼沉寂地盯著他,沈岸掀起眼簾,和咫尺間的眸光筆直對上。
死寂的心臟, 似乎在一刻恢復跳動, 砰砰砰,在胸腔里面有力強勁的搏動。
沈岸箍住許從一胳膊的手,用力到幾乎要嵌入進對方的皮肉里, 他吸食了足夠的鮮血,暫時身心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稍微起身往後退了一點。
面前一張臉,冷靜平淡, 臉色泛白, 但唇色被鮮血染得緋紅,青年嘴唇微微張著,唇瓣緩慢勾起,笑意在唇角凝結。
明明出於極端的弱勢, 卻仍舊用那么淡漠到極點的視線盯著沈岸,給沈岸一種,對方骨子里在輕視他的感覺。
「怎么不繼續了?」許從一嘴唇微動,聲音仿佛隔著一層細細的薄膜,難以捕捉到。
沈岸瞳孔微收,眸色一時間深得不見底。
「人類的性命脆弱,但血族也並不是刀槍不入,沈岸,為了你的生命著想,我勸你還是就此打住。」只是一種建議,不是出於對沈岸的關心,他看得出來沈岸對他有**,他將他放在浴缸里,怕就是出於那種目的。
其實若真的被沈岸碰了,對於許從一而言,不會對他有什么影響,一具皮囊而已,是生還是死,都不過只是一種不會永恆的狀態。
無所謂,對他來說無所謂。
可他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如果可以改變,如果可以令其他人為他而糾結煩惱,他會有一種扭曲的快.感。
至於在沈岸那里,當然是理解成許從一在替他著想,他不是那種不顧一切的人,當一時的沖動過後,理智很快就回籠,的確如需從一所說,血族生命是看起來無限,可他們的身體不是鋼筋鐵骨鍛造,只要力量足夠大,骨頭是可以被擰斷的。
「你……不在乎?」不在乎碰觸他的人是誰,不在乎身處何種環境,沈岸看著許從一,猶如在看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許從一搖頭微笑:「我應該在乎嗎?」
如果他要在乎,估計這會已經不知道瘋了多少次了,沈岸永遠不會知道,他曾經經歷過什么,他來自哪里,他以後會去往何方。
他們只是在這個世界有交集,一旦離開,誰都不會認識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