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接轉移話題才是靠譜的。
「外面那些人,管那么多干啥?各人長腦殼。他們一天精靈完球了!」劉八爺冷哼了一聲,「要不是他們一天瞎球想,亂擺(龍門陣),春來會弄這樣一出?土地在他們手里,各家飯都吃不飽!就是大隊收了這些土地,又賺了啥?春來這娃,是為了補貼他們,不白養著而已!」
在這事情上,劉八爺倒是看得明白。
甚至都沒有問劉春來。
「話是這么說,可沒有幾個人會去考慮!不管怎么說,外姓可以不管,可我們劉家的人……」
劉大春的宗族觀念跟劉九娃一樣強。
要不是考慮外面來找劉八爺的人都是劉家的,也不會提這。
下午大隊的會議剛結束,各生產隊的會還沒開完,這些人就跑來找劉八爺。
當時,劉大春是在場的。
「劉家的人又如何?春來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了!大春啊,你當著四隊的隊長,也算是管劉家事情的半個話事人。你得明白,人心不足蛇吞象,升米恩,斗米仇,得來太容易了,到後面,給少了,春來這個大隊長還怎么當?旗手?除了老一輩的,年輕的還有幾個把老祖宗放在眼里?」
劉八爺越說越氣。
「八祖祖,你不是一直教我們不能動怒嘛……別到時候氣著你了……」
劉大春有些後悔。
就不該問這個。
「大春娃兒,你要記得,白酒紅人面,黃金黑人心!幾杯白酒喝下去,最多讓人紅了臉,可涉及到錢……」
劉八爺雖然算是文化人,可也是以前的地主傳人。
對於這些事情,了解得投透徹著呢!
「八祖祖,春來即使這樣干了,以後還是相當於給大家發錢啊。這好像莫得啥區別。」劉大春是真的有些不理解,「大隊里,各家除了分田到戶的田土,還有啥?」
說的時候,給劉八爺把捏好的腳放入水里,試了試水溫,還熱著,就撈起另外一只腳,用旁邊的抹腳布把水擦干,放到自己膝蓋上,又開始捏起來。
「喊你狗曰的一天多讀書,你不信!你以為春來娃兒就這樣?這才是第一步,我敢保證,要不了明年底,就會讓各家出錢了……」
劉大春愣了。
這可能?
給各家發錢可以,要是讓各家出錢,誰會干?
至於劉八爺說的喊他多讀書,劉大春選擇性地忽視了。
以前年輕的時候,大隊搞生產,天天累得要死,哪里有精力?
好嘛,現在有時間有精力了!
那上面能學到這些?
要不是自己從小練童子功,加上也過了血氣方剛的年紀,怕早就自己把自己給廢了。
以前窮,雖說跟著八祖祖能吃飽飯。
可營養不夠啊!
「老子曉得,春來那狗曰的沒安好心啊,他口口聲聲地說老子那書不行,自己偷偷看……」
劉大春瞪大了眼睛。
還有這事情?
可那上面除了男女之事……
是了,春來正是氣血方剛的小伙子呢。
「啪!」
劉八爺枯瘦的手一巴掌拍在劉大春的腦袋上。
劉大春抬起頭,老爺子已經坐直了身體,一臉憤怒地看著自己。
「八祖祖,我哪里又錯了?」
不懂就問,挨打也得挨得明白不是?
「老子一看你狗曰的這表情,就曉得你想啥子!你以為老子看那書,就是為了看那里頭寫的男女之事?……」
劉八爺一臉自豪。
劉大春懵逼了。
那不是一本帶顏色的歪書么?
劉春來每次看到他幫劉八爺讀,都在一邊一臉鄙視的表情,每次都會說,「大春哥,得注意營養啊,不然二天討了婆娘腰桿痛就不好了……」
這還不明顯?
難道還有別的?
「看嘛!看嘛!老子就曉得你狗曰的只記得到那上面的男女之事。我來問你,勾搭那么多良家婦女,為何沒有被人收拾,若非荒淫無度,最終只是死在女人肚皮上?」劉八爺一臉老學究的表情。
劉大春瞪大了眼睛。
他哪里想過這事情?
只是看到禍害了多少女人。
「再說,跟那綢緞鋪伙計韓道國的婆娘勾搭成奸,自己婆娘跟東家瞎搞,為何那韓道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甚至沒有絲毫怨言?」
「還有,年僅三十三就死在女人肚皮上,偌大家業,最終便宜了誰?」
「……為何干出這么多的破落事,卻還不斷升官發財?」
劉八爺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每一個,都讓劉大春的嘴巴長大一分。
也顧不得給老爺子捏腳了。
一本歪書,還有這么多東西?
難道八祖祖真的是在研究這些?
可不對啊。
每次在讀到男女之事的時候,八祖祖都是喊讀慢點。
每人讀的時候,八祖祖都是在看書中的插圖的嘛。
插圖都是男女之事,哪里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