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都不認識陳慧瓊,看著楊光明,都紛紛打招呼。
楊光明則是給他們散煙。
兩毛八一包的飛馬。
陳慧瓊站在山頂上,看著下面一階龐大的水庫里的一汪碧水,也不知道想啥。
「大隊長說,明年在這里面養些魚,說是啥子可以凈化水,他估計都沒想過魚要屙糞,旁邊的自來水廠,可都是用的這個水……」
楊光明給自己婆娘說道。
「當初挖這個水庫的時候,很壯觀吧?以前我上來,好像莫得好大。」
「可不是,最開始的時候,一千多人呢!這山上都快鋪滿了!」
當初確實是壯觀的。
可惜,婆娘那會兒身體不好……
「光明,這么多年,你也沒問過我娘家在哪里,我是什么人,從哪里來……」陳惠瓊突然開口,輕聲問楊光明。
楊光明愣了一下,隨後咧嘴笑著。
「我管你從哪里來,反正你是我婆娘,給我生了四個娃兒……」
說到後面,臉色落寞了。
「要死老大還在……」
「沒讀書,差不多該說婆家了……」陳惠瓊嘆了一口氣,「那是我的錯……」
「那怎么是你的錯……要不是媽走得早……」
兩人的情緒,都變得低落。
當初第一個孩子,陳惠瓊沒有經驗,而且她不准楊光明去請接生婆,自己在家里生!
生下來後,不知道剛出生的孩子需要捂著保暖,最終當天夜里就把孩子給凍死了。
劉福旺去了一趟劉八爺宅子。
劉大春不曉得忙啥去了,劉九娃正在院子里拿著一個針線兜縫著啥。
「九娃,你狗曰的討了婆娘,針線活還自己干?討個球的婆娘!」劉福旺一臉鄙視。
這狗曰的。
針線活,那是婆娘干的啊。
「人家九娃在給他兒子縫衣裳呢!」躺在椅子上烤火的劉八爺開口說到。
「啥?」劉福旺震驚了。
劉九娃卻絲毫不在意丟人不丟人。
「福旺叔,你有事情哇?」頭都沒抬起來,依然低著頭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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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狗曰的,有了婆娘,有了娃兒,都不當男人了。
劉福旺罵了一聲。
「八爺,春來准備讓陳慧瓊當他的助理,你看這事情……」
劉八爺還沒開口,劉九娃就猛地抬起頭,「啥子?」
因為震驚,針不小心扎手上了。
他也顧不得,把東西放下後,就急切地問道:「福旺叔,你沒給春來說陳慧瓊身份?」
「說了。」劉福旺沒有理會,則是看著劉八爺。
劉八爺倒不意外,「他是大隊長,他要喊哪個當助理,是他的權利。」
劉九娃聽完,也顧不得收拾針線籃子,就向著外面躥去。
「他跑這么快干啥?」劉福旺有些納悶。
劉九娃很快到了山上的大隊部。
沖進了劉春來辦公室。
「怎么,小玉姐難道有啥事?」看著劉九娃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臉上的慌張以及急劇起伏的胸膛,劉春來也有些擔心。
孫小玉可是高齡孕婦。
四十多呢。
就怕出現什么問題。
劉春來讓她不要到大隊來,在縣里待著,這婆娘卻說她嫁到四大隊了,就是四隊的人,何況每個月領工資,得干活……
「不是,她好好的呢。你曉得陳慧瓊身份不?」
「重要?」劉春來不曉得劉九娃為啥這么慌張。
「怎么不重要?她有親戚在海對門!」
「那不正好?以後我們的生意做到那邊,有熟人啊。」劉春來還真有些意外。
劉九娃看著劉春來這態度,一時間不知道咋開口了。
想來,劉春來沒有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就連自己,在劉春來不出遠門的時候,也都很少跟著劉春來。
就怕再有運動,到時候自己的身份給劉春來帶來麻煩。
「陳惠瓊的老漢兒(父親)原來是中統的,解放初期被鎮壓了……」劉九娃急切地說道。
啥?
這下輪到劉春來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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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啥神仙地方?
居然出現這么多普通人都接觸不到的人。
劉八爺是黨國的中級軍官,原來民盟的高級干部,如果不作死,估計至少都是將軍了;
劉九娃曾經是中統的特務,當然,解放戰爭還沒打,這家伙就炒了組織,回來當農民了;
老爹是共產黨的干部……
而老劉家的不少人,都是犧牲在了戰場上,為新中國的成立奉獻了生命。
現在,又冒出一個中統的?
不對,那是中統成員的後人。
「所以……」
還沒說完,就被劉春來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