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番外)(1 / 2)

「你還要買什么嗎?手表,袖扣,衣服之類的。」

余歡站在奢侈品店門口,盯著他旁邊的男人問。

交往快叄個月,迎來了高宴的生日。

以前兩人做炮友的時候,禮物這種東西太越界,現在終於正式交往,余歡決定送高宴點什么。

「沒什么缺的。」高宴搖頭。

像往常一樣的語調,讓余歡犯難了。

他確實什么都不缺。

食、住、行有生活助理加司機。

換季的衣服,有品牌店的銷售每季幫忙搭配,包括領帶、袖口。

況且真要送的話,領帶總有種想要拴住對方的意圖,而袖扣太過雞肋——

余歡考慮過香水,但和袖口一樣雞肋。

至於手表,便宜的不適合他的身份,貴的又不適合她的消費水平。

她思來想去,居然不知道送什么。

「你舅舅生日快到了,你說我送他點什么好?」

好在身邊還有個沉逸林,余歡很直接的同他求助。

「禮物啊?我也在頭疼這個問題呢。」沉逸林同余歡一樣犯難。

從前他在讀書,禮物什么的送了高宴也不會收,都是掐著點送一兩句祝福就行了。

今年他工作了,加上又是高宴叄十歲的生日,他這個做外甥的再不表示一下就不合適了——

「你說舅舅他缺點啥?」沉逸林。

「……」余歡。

她是來找他出主意,怎么他倒要她幫他參謀——

「你舅舅以前的女朋友們呢……他們一般送什么?」不知怎的,這句話就從余歡口里冒了出來。

「以前的女朋友啊,我就只知道菲菲姐一個,送什么……」沉逸林轉著眼珠回憶了半天,「我想起來了,我記得我剛去美國那年,菲菲姐托我找過兩本書,什么名字我忘了,我只記得是建築相關的,她讓我幫忙找英文原版,說是送給舅舅的禮物,據說舅舅還挺喜歡的。」

高宴是學建築的。

平日出門,遇到別致一點的建築,他都喜歡用專業的眼光仔細審視一番。

凌菲的禮物倒是挺有心的。

余歡想起沉逸林的話,路過書房時,忍不住拐了進去。

書房很大。

辦公桌後是整面牆的書櫃,收集著各類書籍:管理學、法律、名人傳記,書法、心理學,冷門的名著……

據高宴說,都是裝修的時候隨手讓助理買來當裝飾的居多,像他這種幾乎天天行程都排滿的人,很難有閑暇坐下來一本一本的讀。

林林種種的書目中,余歡沒有看到外文書籍,倒是意外看到一本標記著」f中學08屆9班照片合集」的相冊。

相冊放得有些高。

余歡夠著腳去取,一扒拉相冊就掉下去了,摔在地上,掉出一個信封。

信封的邊角已經泛黃——

郵戳和寄收的信息一概沒有。

信封很輕,余歡將它夾在食指和拇指之間搓壓片刻,推測大概只有一張信紙。

是什么重要的信件嗎?

信封沒有粘上,隨意便能挑開的敞口仿佛欲說還休的引誘——

余歡忍不住伸進未封口的信封,里面是一張折成兩折的信紙。

這么多年的封存,紙質有些變樣,用藍黑墨水書寫的纖麗字跡已經有些褪色,但還能勉強認出寫了些什么。

「親愛的高宴:

這是我一周里第4次,也是最近第12次想起你;每當我靠近你,我的心跳便止不住地加速,連手指也跟著顫抖,喜悅的感情充斥著胸腔和頭腦。

我終於忍不住鼓起勇氣,把這封信寫給你。」

只一個開頭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余歡仔細看下去,果然……這就是當初她寫的那封情書。

他怎么會留著這封情書呢?

她從前的字跡和現在還是有些區別的——

他知道這是她寫的嗎?沉逸林有告訴過他?

可這封情書如果不是他有心留著,那就算沉逸林告訴他,他也沒辦法找回來——

他肯定是一開始就留著的。

至於為什么留著,是對當初寄信的人有意思?

應該是有意思的吧,不然也不會答應見面,但後來為什么又沒有在一起呢?

或者留下這封書信只是單純感懷曾經的青春——

余歡被這封突如其來的情書弄得心緒煩亂,晚上當高宴親近她的時都還有些心不在焉——

高宴從她敷衍回應的吻里感受到了,問她:「最近工作遇到什么麻煩了?」

「沒有啊。」

「那是什么事?」

「我……」余歡,「算了。」

高宴:「不管什么都可以對我說。」

他的目光認真且堅定,一如既往地溫柔。

「你到底你喜歡我什么呢?」余歡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慢慢地想了想後又補充,「我是說,你交往過那么多女朋友……我……對你來說特別嗎?你認真的嗎?」

余歡不是沒談過戀愛。

盡管這段時間以來,高宴的良好表現遠超一個合格的男友,對她的好也毋庸置疑——

甚至問出問題的那一刻,她都覺得自己有些矯情。

可他是高宴啊,是從高中時期開始她便近乎用一種仰視的姿態去看的人。

她也會怕,怕自己之於他沒什么特別,怕他有天會厭倦——

怕她也成為他眾多前女友中的一個。

高宴從她的目光里讀出那隱隱的憂慮,微微皺眉:「誰說我交過很多個前女友?」

「你是我第二個認真交往的女朋友。至於你問我是不是認真——」高宴眉頭皺得更緊了,好一陣又舒展開道,「你等我一下。」

他說著起身,沒一會兒拿回來一個盒子,絨布質地,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這是什么?」

「這是我今年的生日禮物。」

「?」這么小,怎么看都像只裝得下磚戒或耳釘的樣子。

高宴在余歡疑惑的目光中補充道:「沉逸林他媽媽問我今年想要什么禮物,我說我交女朋友了,於是讓她幫我設計了這個——」

他說著將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枚鑽石戒指。

鉑金材質,主鑽是圓磚,經典的六爪鑲嵌款式,旁邊是起落有致的輔鑽,與主鑽相互輝映,仿佛璀璨的星空。

「這……」余歡當即驚得說不出話來。

高宴拉過她的手,很快,她只覺無名指上套上冰涼的一圈,大小剛剛合適。

「這個戒指的名字叫『星河』。」高宴將她的手拉起,從各個角度欣賞了一會,「尺寸挺合適的,款式你還喜歡嗎?」

「喜歡,」余歡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可是,這也太快了點吧……」

「是太快了點。」高宴點頭,「我本打算再等幾個月,找個合適的時間,帶你去吃燭光晚餐,然後跪下向你求婚的。不過你問我是不是認真的,我想這是最有說服力的證據——

「是發生什么事了?」高宴又問。

「沒什么,是我多想了。」余歡道,對上高宴追問的目光,只好簡單解釋,「不是你生日快到了嗎,我不知道送你什么禮物好,問了沉逸林,他跟說你前女友送過你兩本英文書籍你還挺喜歡的,我就想看看,結果書沒找到,反倒是找到了一封情書……」

「情書?」高宴拉余歡起身,帶到到書房找到那封信,「你是說這封?」

「嗯。」余歡點頭。

「所以你吃醋了?」高宴又問。

余歡沒說話。

高宴拉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凌菲送的那兩本書,我留著用處不大,所以送給楚夏了——就是上次婚禮你看到的梁詩韻的老公。至於這封情書,我之所以還留著——」

高宴將信紙從信封里抽出來:「這不是你寫的嗎?」

「你知道了?!」余歡,「逸林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