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我不怕蟲,什么蟲都不怕。你要是看到就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花瑾瑜不停地撫著她後腦,等著她哭聲漸漸平息,情緒穩定下來,「你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昨晚是不是有人進來了?」
慕槿搖了搖頭,她現在受花魂反噬,不能跟拂塵硬對硬。
她看著瑾瑜哥哥擔憂緊張的模樣,越發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眼。怎么會覺得拂塵如嫡仙不食人間煙火,他分明就是污血沼澤里爬出來的蛇蠍,渾身都是劇毒。
既然惹不起,她躲總可以了吧。
「瑾瑜哥哥,我想下船,我不想在這艘船上呆著了,我們走吧。」
花瑾瑜握住她的手,「好,我們走。」
拂塵推門進房,看到坐在桌邊的小武時候頓了一下,然後面無改色將門關上。
「你怎么在我房里?」
小武從椅子站起來,眉頭緊鎖:「你又去找那個女人了?」
拂塵掃了他一眼,走到屏風前不慌不忙地開始解衣。
小武跟著他過來,「一次就算了,為什么昨晚還要!你真當不會被發現,沒有人知道嗎?!你這樣自輕自賤,讓大伙怎么看?!」
拂塵解衣的動作一頓,忽而一笑,「自輕自賤……你以為在她們心里,我就不是了嗎?」
「拂塵!」小武氣得大叫出來,然後又壓低聲音,「你殺了六王女,不但男人佩服你,那些女人也都對你刮目相待!明明她們都開始認可你這個左護法了,結果你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就不能忍忍嗎?以前也沒見你這么缺女人啊!」
「如果我事事隱忍事事妥協,那我和那些被花都世俗教條所禁錮的男人有什么區別?!」拂塵將外衣扔到屏風上,轉身看向小武,「既然如此,我當初又何必入教,何必為了刺殺六王女淪為勾欄公子數年?何必拼命習武驅蟲?我直接認命,隨便找個女人嫁了不是更好么?」
他步步逼近:「她們女子就能肆意玩弄,自由挑選男人,為什么我就不行?!」
小武胸口不斷起伏,良久說道:「我們想解放花朝男子可不只是為了玩女人!我們更多是為了那些出生就被賣的男童,為男人可以不用再以色侍人,可以不用再依附女子,可以光明正大的讀書識字,行商做官!」
「你說的這些,哪個又比我找女人容易?如果我連找女人的權利都沒有,你以為這些事情她們也會允許男人做?」
小武皺起眉頭,想反駁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說道:「你這樣…就不怕教主失望?」
拂塵神色自若,嘴唇卻緊緊抿成線,「她若真心想替花朝男人鳴不平,便不會阻止我。」
「可你不是……」
小武還要說什么,門突然被敲了兩下。
醫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左護法您醒了嗎,我有事稟告。」
拂塵又將脫掉的外衣穿上。
小武看他穿戴整齊,走過去開門。
「武香主這么早也來找左護法呀。」醫師有點驚訝,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道。
小武勉強笑了一下,「你來的也挺早的,不知找左護法有何事?」
「哦,那個王景找我,說是他們不去芸城了,聽說前面月城有個很厲害的老醫師,他想下船帶他夫人去看病。現在人就站在甲板上怕錯過了月城。所以特來向左護法請示,要不要讓他們下船?」
小武知道那個王景和他夫人就是前幾天拂塵救上船的夫妻,連忙說道:「那就讓他們下船吧,本來也就是順手一救的!」
他只恨自己當時為何不在場,否則一定會阻止救人!
「不放。」拂塵突然開口,對上兩道詫異的目光,又重復了一遍,「我說不放,聽明白了嗎?」
「這……」醫師看向武香主一眼。
小武果然問道:「為什么不放?難道你還想帶著他們一路回去不成?!」
「他們兩人身份絕不會是普通的富商夫妻,再去查一查。」拂塵這是對醫師說的,然後又轉頭看向小武,兩人目光爭鋒相對:「沒錯,我就是要帶那女子回去,她身上花痕很怪異,正好可以讓教主看看。」
醫師目光在兩人之間游走,悄悄往後退了半步,「我這就想個法子拒絕他。」
小武冷笑一聲,咬牙切齒道:「正好,我也去看看那個女子有何特別!」
——
首發: rourouщu.xyz(rourouwu.x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