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舞對他有意思,他自是感受得到。只是從始至終,他都在逃避而已。
好幾秒,他才對樂嬋說道:「可你是朕的皇後。」
樂嬋輕輕咬著唇,也是沉默,然後道:「可我總不能看著她真正遁入空門的。若是她以陪嫁丫鬟的身份入宮,如此也能避免皇上你和肖將軍之間的尷尬。至於皇上你會不會真正和她……咱們可以以後再說,不是么?」
趙洞庭眉頭緊皺,還是難以做出抉擇。
他倒不是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將樂舞也給采摘了,而是,若是樂舞進得後宮,自己若是始終不管她,貌似也不妥。
難道讓樂舞如那些老嬤嬤們那般,在皇宮之內孤獨終老?
可要是自己將她采摘。想到這里,趙洞庭便覺得有種深深的罪惡感自心頭泛起。
他最終還是回絕道:「朕覺得不太妥當。要是樂舞丫頭進宮,朕……朕以後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才好。」
樂嬋卻是盈盈跪倒了下去,「算樂嬋求皇上了。樂嬋……並不介意和妹妹共同伺候皇上。」
趙洞庭滿臉苦色。
時間轉眼便到正月初七。
長沙城內新年的熱鬧氛圍才剛剛淡去,皇上大婚的喜慶便又蔓延整個城池。
這是普天同慶的事情。
後宮終要有主。
整個長沙城內都是張燈結彩,百姓們感激趙洞庭對大宋的改變,個個都在自家窗戶上貼著大大的喜字窗花。
這些窗花和還沒撕扯下去的紅色對聯相互映襯著,便更是顯得要喜慶數分。
到處都是喜慶的大紅色。
皇宮內更是到處都掛著紅燈籠。
酒宴早就在大殿前廣場上擺開。皇上雖然說過不要鋪張浪費,但納後是大事,再如何從簡,也絕不會簡單到哪里去。
更何況還有個太後娘娘呢,太後娘娘可是說了,皇上和皇後的婚事要隆重操辦。
這長沙城作為大宋國都,皇城之內上得品階的官吏總是不少,這些人,可都是要赴宴的。
前兩日,皇上便和太後以及諸多大臣已經到太廟祭拜過。納後,只差行禮。
而在南京路和荊湖北路交界處的大山之中,那些鎮子原本就淡薄的過年氛圍,這時候已經是全然消去。
有信陽城。
這座城池是大宋和元朝接壤最近的城池,以前設有信陽軍。現在,由蘇泉盪蘇元帥麾下的天立軍在駐扎。
天立軍軍長劉再遠雖不是信陽城內安撫使,但卻是信陽城內最具實權的人物。
區區信陽軍守軍,論威勢,自是和天立軍這等禁軍相去甚遠。
而這日,劉將軍卻是身披甲胄,帶著眾多將官士卒早早就親自在城頭候著,好似在等某個人。
這讓得信陽城內不少人都感到奇怪。
整個荊湖北路,除去節度使等人之外,貌似沒誰能讓得劉將軍擺出這般低的姿態。
直到有數百騎在塵土飛揚間匆匆到得信陽城外,那些疑惑的人才總算了然。
原來是在等候鎮北軍區的代理元帥蘇泉盪蘇元帥。
蘇泉盪穿著銀甲,背後系著紅色披風,威武不凡。在荊湖北路,他應該是當之無愧的最具備實權的人。
眼下大宋共有七路,軍區卻只有四個。哪怕是這荊湖北路的節度使大人,地位較之蘇元帥也應該是要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