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好好活著
你嚇到我了。
嘉魚提握著手中的燈柄,抬頭看著站在身邊的謝玉侯,他不曾帶燈,只負著手,有些駭人的面具下冷僵的唇沒多少血色,卻是有了笑的弧度,也不知在這里站了多久,肩頭上的裘衣都落了不少的雪。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冷戾的聲音比這夜晚還寒,真像極了石雕化的人,嘉魚點了點頭,往日他也多是跟在她身後送她的,將燈移到兩人中間來些,走了幾步還忍不住看看這個最怪的人。
她曾問過魏少陽,這人為何會戴著面具,據說是因為面容有惡傷。
你以前何時認得我?
這次謝玉侯倒不跟在她後面了,大步走在她身側還提過了稍重的宮燈去,光亮上晃,微暗的陰影中更甚將少女嬌嫩的面頰映的雪白,她有些瘦,身量小小的只在他肩下,厚重的冬衣裹的她行走頗難,熱煙裊裊從丹唇散出,很快消在了寒風中,只余下那唇愈發嫣紅。
他將自己的手臂伸了過去,目光冷冷的看著深長的宮廊,道:我見你時,你還很小。
正是幾個矮階,嘉魚走的累便抓住了他的手臂,細一想她十年都長在冷宮似的猗蘭宮里,謝玉侯若是見過她,那只能是她四歲前的事情了。
那你見過我母妃嗎?
握在他臂間的纖白手指抓的緊了些,稍稍側首,就能看清她眼中的好奇。
見過,你長的很像她。他還在看她,小小的臉上忽而有了笑意,可最美的那雙眼睛里卻沒有,空洞洞的只有漉漉水光,他緊握著烏木燈柄,目光隨著走不到盡頭的長廊而多了無盡殺意。
兩人再沒說過話,高大的身影擋去了大半的寒冷,抬著的手臂也不曾放下,為她撐著手,為她照明了前路。
嘉魚是喜歡少陽嗎?
東宮將近時謝玉侯才問了這話,嘉魚雖覺得他冷怪了些,卻總有些奇異的親近感,便點了點頭,不覺羞澀的坦然說道:喜歡的,很喜歡,他和別人都不一樣。
握到發熱的燈柄又回到了她的手中,謝玉侯看著那獨屬儲君的高高宮殿,華燈中是那般恢弘
別人?是那些欺辱你的人么,嘉魚可有想過如何對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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