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打工生活與愛情(連載二)(1 / 2)

在我跟魏文馨與花蕊接觸的過程中,發生了許多事情,和跟她們最後形成的關系存在必然聯系,所以要記錄下來。當然這和寫小說有關,不然沒得話說。

首先是介紹人進廠。這事直接歸我管。事實上總務組長管全廠所有雜七雜八的事情,權力很大。但是這種權力不能濫用,濫用了會被上司修理。

魏文馨那天來找我介紹人進廠,在總務課門外站了好一陣,猶猶豫豫地不敢進來。一直到我有事出去才發現她。她叫了一聲「羅組長」,聲音小得像蚊子,臉紅成個關公,樣子十分可愛,令我怦然心動,心想也許可以把她弄上床去。不能說有這種想法就判定我是個流氓。看到青春亮麗一點的女孩子就想到上床是男人的本性。再說我受的教育不多,眼界十分不廣,想不出男女之間除了上床還有什么令人神往的關系。

魏文馨臉紅了一陣才說明來意。大致是她的一個遠房親戚,到這里已經有十多天,跑得兩條腿都細了還沒有找到工作,看我能不能幫個忙。我就問男的還是女的。魏文馨剛剛恢復了一點正常的臉頰又紅成個蘋果(因為我想要和她上床,所以再用關公的形容詞就不大合適),期期艾艾地說是個男的,說了之後覺得太麻煩我,又趕緊加了一句:是個高中生。似乎覺得高中生素質要高一些,可以讓我有些回旋的余地。其實是不是高中生毫不重要。在鞋廠,只有男女的區別,沒有文憑的區別。就來一個博士後,一樣得去做鞋子。但是這使我警覺起來,覺得有必要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引狼入室的傻事不能做。

要弄清這一點毫不費力。我在總務課混了多年,足夠稱得上「老jiān巨滑」。魏文馨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十足老實,問不到三句就露了底,承認是她的表弟,剛高中畢業從家里出來。

這個答案讓我滿意,但不能掉以輕心。所謂「一表三千里」,這個「表」字大有文章。許多古裝戲里,可都是表哥表妹成了眷屬。於是我說:這個表弟不是你的男朋友吧?要是的話,我可不幫忙。魏文馨連忙解釋說:不是不是,絕對不是。真是我表弟。我舅舅家小三子。

我笑起來。她臉更紅了。這說明兩件事:一、魏文馨很聰明,明白了我tiáo侃他的意思;二、魏文馨很老實。這種老實後來讓我非常頭痛,我不能揍她,也不能胡亂罵她。因為如果我這樣做了,她就會像孟姜女一樣哭得天愁地慘。如你所知,我是個沒受過什么良好教育的粗人,在總務課干了這么多年後,罵人已經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偏偏娶了個不經罵的老婆,憋得我相當難受。這女人只能哄。可是大家都知道,女人哄慣了就會養成一大堆毛病,而且永遠不能改正。

當時我沒有這么驚人的遠見。我的腦水不夠我思考如此長遠復雜的事情。我只是在想,要哄女人上床,總得先為她做些什么。但是我不能答應得太爽快,顯得這件事毫不為難,這樣魏文馨就不會承我的情。考慮這樣的事情,我的腦水還是滿夠的。我假裝很難的樣子,猶豫了好一陣。魏文馨果然上當,著急起來,用低得如同蚊子叫的聲音說道:羅組長,你幫我這個忙,我,我請你吃飯。

我又笑起來。這女孩子一點不懂行情。不過如果她請我吃飯,我就有機會挑逗她。在泡妞的技巧中,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很重要。

打發走魏文馨,我到廠門外看了看那個男孩子,曬得跟鬼一樣黑。廣東這地方太陽毒。不過長得還清秀。問了問,覺得真像讀過幾句書的樣子。就想,既然要送人情,不如索性送大一點。剛好我們總務課缺一個舍監,就是他了。要知道,沒有制鞋經驗的男孩子如果分到生產現場很難適應,假使沒有人關照,不用多久就會走人。在總務課就要好一些,我可以關照他。在魏文馨還不是我老婆的時候,這么大的人情是一定要還的。當然魏文馨也沒有忘記她的承諾,不久就請我去吃飯。

按照魏文馨的意思,是要請幾個有面子的老鄉做陪客,表示對我的尊敬。但是我想趁吃飯的時候挑逗她,因此不能有很多人在場,就沒有答應。我的理由相當的冠冕堂皇。我對她說:你一個月才多少工資,請那么多人干嘛?就是請我,也沒有必要。我們是老鄉,給你幫點小忙完全應該。

我這么說的目的當然是為了給她留一個好印象,顯得我又講義氣又會體貼人,是個相當不錯的男朋友人選。這一招蒙小女孩最管用,量她也不能識破。

在吃飯的過程中,魏文馨一直有點惴惴不安。她在想沒有邀請花蕊怕不好交代。由此可見她那時和花蕊的關系實在非同一般。按她們自己的話說是最要好的朋友。後來她最要好的朋友背著她和她老公上了床,所以這種關系可信度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