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打工生活與愛情(連載六)(1 / 2)

我的打工生活與愛情(連載六)

自打申先生下狠手把宿舍班長和一個保安班長打包後,我們跟他的斗爭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這兩個班長雖然不是湖北人,但都跟了吳主任很長時間,宿舍班長進廠還早過我,算是總務課的元老,也是「吳記」的中堅力量。老申一下子把他們兩個都干掉,而且罪名非常的「莫須有」,事先一個招呼都不打,讓我們都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這個時候,花蕊那邊又出了點事情。她在車間跟主任大吵一架。

這不奇怪。以她的個性,跟任何人吵架都屬正常。

前面說過,花蕊是裁斷的品管員。裁品與裁手通常是死對頭。這個原因完全可以理解。裁手希望自己裁出的每一個部件都能免檢通過,裁品只要點數就好。但是裁品職責所在,其勢又不能馬虎。如果檢查出次品數量超過規定,裁手就要被罰。裁手有時就故意找茬,不是說裁品檢得太嚴,就是嫌人家點數太慢,時常爭吵。要是碰到火爆霹靂的人,說不定就打起來。當然動手的話,一般是裁品吃虧。雖然裁手大都身材苗條,畢竟是男人。

然而花蕊是個例外。這女人勇悍無比,縱算是泰森也未必嚇得住她。而且她男朋友是裁斷組長,裁手不看僧面看佛面,要給她幾分面子。不過爭吵的事情畢竟難免。這一次那個裁手就告到了裁品主任那兒。

裁手是江西人,裁品主任也是江西人。主任為老鄉出面,罵了花蕊幾句,於是就吵起來。女人爭吵鮮有不罵的(那種讀書讀成四方腦袋,上面還長倆天線的女人例外)。我們廠里,上下級之間等級森嚴,頂撞上司屬於嚴重違規。何況辱罵上司?

我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以為花蕊又是要我幫忙減輕處罰。雖然現在老申當家,做這樣的事有點冒險,但是我沒有退路。

然而花蕊不是這個意思。她在我面前忿忿地又罵了主任一通,連帶說了江西人不少壞話(當然這很不應該,不能一棍子打死一大片)。接著就說:我不想做了,我想出廠。

我略微有點奇怪。按理,這樣的事情她應該和江時虎商量,怎么找起我來了?我這人有時很鬼,有時又很老實,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說什么。

一提到江時虎,花蕊就氣不打一處來:不要提他了,pì用都沒得。只會要我忍耐,要我改脾氣。他媽的,他到底幫誰啊?

我笑起來:他就是這個樣子的。你又不是到今天才知道他是這種脾氣。照你這么說,我也該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