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不由有些好笑,貌似只要和他在一起,大家都會記得吩咐服務員多打點飯。堂堂市委副書記,幾乎與江湖好漢劃上了等號。
「好的,馬上就來。」
酒樓的大廚動作利索,很快就炒好了菜,連同一大盆飯很快就端了上來。於懷信緊著給柳俊盛了一大碗飯。
柳俊夾了一筷子炒肉絲放進嘴里,微笑點頭:「口味不錯。」
於懷信就笑道:「往往這種小店子炒出來的菜,更加合口味,家常菜。」
正吃飯間,樓梯口笑笑嚷嚷的,又上來了五六位顧客,貌似其中有一位很粗豪的男子,嗓門粗大,打著哈哈上樓,震得整個二樓餐廳都嗡嗡作響。
「怎么,沒有包廂了?怎么搞的嘛,不早說……」那粗豪男子聽說包廂已滿,很是不悅,嚷嚷起來:「我們今天可是請了貴客!」
於懷信一聽,禁不住好笑。
說是貴客,竟然也在這種路邊小店請吃飯,可見也貴不到哪里去。
「對不起,老板,今天沒有包廂了……」
另一個年輕的服務員連聲的道歉。
「朱科,要不,咱們去縣里吃?」
粗豪男子問另一個客人。
「算了……就在這吃點吧,無所謂……」
答話的卻是一位女子。
聽了這個女子的聲音,柳俊頓時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柳書記記憶力很是不錯,聯系「朱科」的官銜,馬上就想到一個人,前長風公司常務副總朱飛躍的女兒朱麗,在市工業局上班的。朱麗曾經與朱飛躍一起到湖畔一號樓拜訪過他。這女人故意裝嗲的聲音給柳俊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
朱麗的公公谷從政和父親朱飛躍同時倒台,進了班房。朱麗的丈夫自然失勢,這女子依舊能被人當作「貴客」款待,可見也是個好本事的,卻是不能小覷。
「呵呵,今天真是對不起朱科了,下回一定補上!」
粗豪男子說道。
「梁總不必客氣,大家都是一個系統的同志,沒有那么多講究。」
朱麗笑著說道。雖然是正常朋友間的交談,這女人依舊還是那種故意裝嗲的音tiáo,聽在柳俊耳朵里,不免有些肉麻,至於別人是不是與柳書記同感,卻不得而知。或許有人很喜歡也不一定。
「服務員,過來點菜。」
一行六人在柳俊他們不遠處的桌子旁落座,粗門大嗓的梁總又嚷嚷起來。
服務員緊著送上菜單,梁總大咧咧地一揮手,說道:「看什么菜單,我又不是生客……砂鍋土jī,紅燜羊肉……嘿嘿,朱科,這個店子小是小點,大師傅的手藝很地道,特別是砂鍋土jī,做得很不錯,不比大酒店的味道差,待會你嘗嘗……」
朱麗笑道:「梁總說好,肯定就是好的了。」
「呵呵,朱科真會說話。難怪是我們工業系統出名的女qiáng人,連我們尚總都對你贊不絕口……」
梁總就奉承道。
於懷信壓低聲音對柳俊說道:「這個人叫梁亮,月亮的亮,以前是機電總公司的副總……」
「以前?」
「嗯,去年辭職了,這次機電總公司進行股份制改造,他是大股東之一。」
柳俊的雙眉微微一蹙。
公司以前的副總,在股份制改造之前辭職,立馬搖身一變,成為合股的大股東之一,這可有點意思了。看來這個機電總公司,還真有些不為人知的內情呢。
「咦,怎么是你?沈丹?」
梁亮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叫道。
「是我,梁副總!」
剛才那個三十歲左右的斯文女服務員不亢不卑地說道。
「呵呵,堂堂辦公室干事,做起服務員來了!怎么樣,張文波還好吧?躲到哪里去了?嘿嘿,告狀告上癮了吧?是不是去首都上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