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零六章 誘餌(1 / 2)

半仙 躍千愁 2637 字 2023-05-07

說到這個,南竹依稀記得,那三撥人扎堆來的時候,老十五就念叨懷疑過會不會是一伙的,如今這話是幾個意思,真確認是一伙的了?

他當即低聲問道:「何以見得?」

庾慶掃了眼現場的情況,見不時有人盯著這邊,嘀咕給了句,「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回頭再說。」

南竹也看了看周圍,確實,也就沒再多問什么。

現場的情況是很顯然的,就一條死路,裂谷山庄的人手翻來覆去的查找,也並未找到任何凶手。

他們這些好心來幫忙的客人並未逗留多久,便被三庄主吳和運嚴詞懇請了回去。

待客人一離開,吳和運便招了吳安過來,沉聲喝斥,「不是讓你們看著他們嗎?怎么又讓他們過來了?」

吳安無奈道:「三庄主,我制止了,我喊破了嗓子也沒用,他們壓根不管,就直接沖來了。」他也挺委屈的,這些來客非要不聽招呼,他能怎么辦,總不能動手吧?山庄對待外來客人是有規矩的,寧受委屈也不能怠慢。

二庄主吳謝山從一旁走來,說道:「是攔不住,咱們的人趕到後,不讓他們介入,他們不管不顧非要抓凶手,硬沖了過去。咱們的人又不好跟他們發生沖突,也怕弄出漏洞讓凶手跑了。」

三庄主吳和運忍不住啐了聲,「一幫家伙,竟野到這里來了,我堂堂庄主忍氣吞聲親自伺候著,還真當我們山庄好拿捏了不成?」

大庄主吳刀yīn沉著一張臉聽著,聞言訓斥了一句,「有事說事,發脾氣沒任何作用,凶手哪去了,怎么又不見了,是都瞎了眼,還是都活見鬼了?」

吳和運立馬盯向吳安,「讓你盯著他們,事發時,他們都在場嗎?」

吳安想了想,帶著一臉的回憶神sè,遲疑道:「好像…應該都在吧?」

三位庄主的目光立刻齊刷刷盯在了他的臉上,吳和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怒了,沉聲道:「讓你盯著他們,你就盯出個『好像』和『應該』嗎?」

吳安頓時緊張了,只有裂谷山庄真正的內部人才知道「錯誤」這種事明知故犯有多嚴重,緊張到磕巴道:「事發突然,情況緊急,他們一窩蜂過來了,我也沒看清楚,不過我立馬追到了這里又清點了遍,都在的。」

吳和運咬牙道:「你清點個鬼,我怎么看到林二慶夫婦是後來才出現的?我眼睜睜看到他們是後來的,你居然敢說你清點了都在?」

吳安立刻挺起xiōng膛保證,「在的,真的在的,事發時他們肯定在自己房間里,我過來時是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您交代了我要重點盯著他們,所以我特別注意了他們,事發時他們絕不可能在這里。」

聞聽此言,吳和運才一把推開了他,回望地上的屍體,「真他媽見鬼了不成?」

吳刀yīn沉著臉道:「就算真是yīn魂來了,也不可能在這么多修士的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絲毫不被察覺,這里面肯定是哪里出了漏子。」他瞥向了吳謝山,「給大家備好『藍sè妖姬』,一旦再有事發,趕來的時候立刻抹上。」

….吳謝山默默點頭……

「弟妹,你男人借我們一下。」

客房門口,南竹拉扯住了庾慶,對喬且兒油嘴滑舌。

喬且兒沒說什么,看了眼偏頭示意的庾慶,轉身獨自回了自己屋內。

師兄弟三人也鑽進了同一間房,門一關,庾慶立道:「以後當她面別做那么明顯,搞的我們做什么都要防著她似的。」

南竹立刻將他扯到了里面,「什么叫防著她似的?我說老十五,你的想法可是越來越不正常了,咱們不是防著她,而是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要心中有數,有些事情她不知道對大家都好,萬一她哪天在外人面前把什么事說漏了嘴,會死人的。我說,你不會意亂情迷之下把什么都跟她亂說了吧?」

庾慶撥開他手,「放心,我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肯定不會亂說話。」

南竹:「但願,總之,我看你在她面前是越來越松懈了,我也不好說多了,回頭被弟妹知道了不高興,你自己腦子里的弦自己綳緊。行了,說說吧,你說他們是一伙的是什么意思?」

庾慶走到椅子旁坐下了,橫劍架在兩邊扶手上,冷目掃向二人,淡淡冒出一句,「事發時,婁玉淑不在房間里。」

兩位師兄相視一眼,都迅速走到了他跟前,南竹問:「你怎么知道?」

庾慶:「我進她房間看了。」

南、牧二人頓感驚悚的模樣,皆怪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牧傲鐵忍不住問道:「你背著喬且兒去了婁玉淑的房間?」

南竹那眼睛眨了又眨,似乎發現了什么秘密似的。

一聽就知道兩人誤會了,庾慶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們兩個想什么呢?事發時,大家都出了房間,你們沒發現少了一人嗎?」

兩人頓思索了起來,也不用多想,根本想不起來。

「事發時,大家露了個臉,好像都在,這亂糟糟一團的跑了,你說少了誰,這個我還真不好確定。」

南竹表示疑惑,牧傲鐵也搖頭表示沒印象。

庾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了,也記下了當場人數做分辨,當時就發現她不在。我讓你們先去的原因是把看守的人引開,你們一走,我就進了她的房間搜查。她當時不在,也沒跟你們去現場,更不在自己房間里,你們說她去了哪?待我趕到事發現場,卻發現她又出現了,且混在你們中間,你們說是怎么回事?」

兩位師兄弟多少有些吃驚,沒想到老十五這家伙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把大家給挨個記了遍,那亂糟糟的情形,這眼力有夠犀利的。

哪怕是現在被提醒了,兩人也依然記不起當時是不是少了人。

當然,兩人也知道老十五的話意味著什么,漸漸驚疑。

南竹難以置信道:「說是寧朝乙和賊鴛鴦夫婦干的,還更可信些,偏偏是這靠一身皮肉賺男人錢的女人冒這么大的風險干打打殺殺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想不到啊!若真是這女人干的,能在被發現的短暫時間內解決那些人,那這女人的實力不弱呀。」

….牧傲鐵沉吟道:「事發時,她沒逃,而是躲在原地!」

庾慶道:「沒錯,就是躲在了原地。一群人蜂擁而去,她趁機混進了那群人當中,跟著那群人一起瞎攪和,於是大家都成了睜眼瞎,就像你們現在覺得沒少人一樣,哪怕凶手在眼前晃來晃去也發現不了,眼睜睜放任凶手離開了都不知道。」

南竹慢慢呼出一口氣來,「是了,難怪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也未必能證明他們是一伙的,我身在其中,兩次趕到事發現場,都沒有發現有人混進來了。」

庾慶:「她又不傻,躲在現場時,不可能在你們兩個面前冒出來。還有,若無他們帶頭,你趕過去時,一旦裂谷山庄的人攔下你,說不讓你干預,你會不會停下?

正常情況下,主人不讓你在人家家里亂來,你一定會停下,不會擅闖。但是他們沒有,兩次都不管不顧卷了進去,你覺得正常嗎?他們不是一伙的才怪了。」

南竹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明白了,又想到了早先的一個問題,「這都是些無視世間道德的人,只活自己,人都活到了這個份上,基本上可以說是名利什么的都無所謂了,誰有能耐把他們給捏合在一起?」

思索中的牧傲鐵忽冒出一句,「會不會是我們的目的走漏了風聲?」

南竹一驚,「你的意思是,是那幾大勢力出手了?」

庾慶搖頭:「不太可能。真要是那幾大勢力知道了,隨便哪一家出手,哪怕是暗中出手,也都能直接把這里給控制了,想要什么直接把人扣了審訊便可,犯不著這樣偷偷摸摸的殺人。」

「倒也是,確實沒這必要。」南竹認可地點了點頭,也因此鬧不明白了,「那這些人跑來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膽子確實有夠大的,雖是暗中行事,已經和肆無忌憚沒多大區別了,直接跑人家里殺人,殺了一場又一場的,還能穩當當賴著不走,這得多猖狂?

你們想想看,他們那掩蓋凶手的障眼法固然高明,可遍布各地的裂谷山庄人員肯定是首先趕到事發現場的。所以脫身的前提是,凶手要在幫手趕到之前不被裂谷山庄的人馬發現才行。所以凶手行凶後被發現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這說明什么?說明人家壓根就不怕被裂谷山庄給發現。」

庾慶:「是有點肆無忌憚的感覺,這幫家伙跑來想干什么?媽的,他們這樣搞,徹底把咱們給搞的不敢輕舉妄動了。」

南、牧二人都懂他的意思,不說別的,想得到「戟」首先要等那個沉睡者飲用了心頭血才行,現在事情搞成了這樣,鬼知道那個沉睡者什么時候飲了心頭血,鬼知道會不會打草驚蛇了。

「為今之計,咱們還是先慢慢摸清這里的路線情況吧,先摸清『戟』和沉睡者在什么位置,再看看什么時候動手、怎樣下手合適。」南竹嘆了聲。

….庾慶:「遇上了攪局的,這山體內部的防守明顯加qiáng了,咱們也只能這樣了。問題是,照他們這樣肆無忌憚搞下去,裂谷山庄又不是傻子,遲早要敗露,回頭別被裂谷山庄把咱們誤會成了他們一伙的給打擊了,那才叫冤枉。」

室內陷入了安靜,費解琢磨的氣氛很明顯。